“叫花,我真不是嘲笑你哩。”哑巴连忙告饶。
“哑巴,你莫装老实。我还不晓得你?最滑头!”张叫花对自己的这个带“花”的名字也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真要是换一个名字,反而不习惯。别人笑就笑呗,反正他也不在意了。要是小时候,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将哑巴摁到地上就揍了。
就在几个人出了梅山准备往张叫花家走的时候,山上响了起了山歌声。
“山歌好唱口难开,杨梅好吃树难栽;白米饭好吃田难做,鲜鱼好吃网难开……”
张叫花往黑岩岭看了一眼,笑道:“这个陈癫子,刚下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他呢?”
“这个人也是你们梅子坳人啊?这歌唱得蛮好听的。”纪佳馨问道。
“是啊。他就是我们村里人。唱山歌唱得最好。要不然他能够把当年来我们村里插队的大学生骗到手?”哑巴说到。
“这个人这么厉害啊。嗯?那上面唱歌,在这下面能够听得这么清楚么?”纪佳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今天,她跟张叫花在山上可以喊了一整天的。本来以为不会给别人听到。谁知道到了这山脚下,竟然还能够将山顶上的喊声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黑岩岭是我们梅子坳附近最高的山峰,站在上面喊,整个梅子坳都能够听得见。”张叫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纪佳馨有些崩溃,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还有些更羞人的话没有喊出来,不然事情可就大了。
张叫花回到村子的时候,张满银在用家里依然保存的石磨磨豆子。
“爷爷,你怎么用这老石磨磨豆子啊。不是有电磨吗?”张叫花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用这老石磨磨出来的豆浆要更细腻、更均匀。机器总是赶不上手工的。你好久没吃梅子坳的豆腐了。恩中那家伙现在做豆腐完全是用电磨了。把他老子传下来的手艺全败光了。做出来的豆腐早就没有了原来那味道了。你以前最喜欢吃油豆腐的。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爷爷给你做手工豆腐。明天可以炸油豆腐,保准好吃。”张满银一边推着磨走,一边将豆子加入磨孔之中,乳白色的豆浆从石磨缝隙中挤出来。
张叫花走过去:“爷爷,你歇一下,我来试试。”
张满银嘿嘿一笑:“要得。看你还记不记得怎么推磨。”
张满银让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来,从里面抽出来一根,放倒鼻子下面闻了闻,却没有将烟点上。
“咋不抽呢?”张叫花笑道。
“小纪在这里呢。反正我现在烟瘾不重。能够少抽一点,就尽量少抽。这东西对身体有害呢。这些道理我都懂。”张满银将烟放回盒子里,然后将烟盒盖好,放回到袋子里。
“爷爷,你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你就抽吧。不过烟要少抽,危害身体健康哩。”纪佳馨连忙说道。
“我听小纪的,从今天开始戒烟。”张满银嘿嘿一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