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离让所有人都等在外面,他带着锦言进去。
正是夏日,山野之中,花香扑鼻,尤其是这个茅屋的院子中,种满了花花草草,漂亮极了。
秦非离并没有直接带锦言进屋,而是在院子中,对着开着门的里屋,恭敬道:“鬼子先生,晚辈秦非离携内子温锦言,特来拜访。”
锦言奇怪的看向开着门的屋子,直至里头,走出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颤颤巍巍的老人来。
锦言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他们,虽然已是迟暮之年,可老者那一双眼睛却精锐如刀,似能洞悉人的心里,锦言只觉心中一惊,一时呆看着他,竟未回过神来。
而此刻,那老者缓慢将目光移至秦非离身上,眸光同样锐利无比:“你找老夫何事?”
他这等架势十足,也不问太多细节,秦非离闻言,反而更深的俯拜下去道:“素闻鬼子先生见多识广,天下异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晚辈今日特地前来,便是想请鬼子先生出手,帮内子瞧上一瞧,一解内子离魂之病症。”
那老者闻言,目光再次往锦言脸上扫去,待实现停至她的双瞳,他忽而眸中闪了闪,直视锦言:“你要我帮她稳住魂脉?”
虽是看着锦言,却是对着秦非离说。
锦言一怔之后,蓦然看向秦非离,秦非离并未看她,却伸出手来,将她的指捏进掌心,对那鬼子先生道:“还请鬼子先生出手,非离深知,这世上,能解此症之人,唯鬼子先生一人矣!”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了看秦非离道:“年轻人,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能找到此处,必然有你的能耐,不过老朽救人一向有老朽自己的规律原则,我今日若是救下这小妮子,她需得留守三年,做老朽三年徒弟,不知你可应允?”
锦言被秦非离握进掌心的手顿时一紧,秦非离却并无半点异常之态,只是看着老人道:“鬼子先生的规矩,晚辈自是不敢破,不过,晚辈这里有一样东西,想呈给鬼子先生瞧一瞧,介时,鬼子先生再说规矩也不迟。”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来,递于鬼子老人。
那鬼子锐利的双目从他身上扫过,落在那书信之上,又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接过书信拆开,这一看之下,却脸色大变:“你竟然……”
他对着秦非离看了又看,秦非离唇畔含笑,微微躬身道:“家师让晚辈代为问候鬼子先生。”
那鬼子脸色变了几遍,顿时冷哼了一声道:“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做缩头乌龟,二十多年了,派个徒弟来,太没意思了!”
秦非离依旧温润含笑:“家师与鬼子先生一般,不理世事多年,还请鬼子先生念在家师的情分上,救下内子。”
那鬼子先生,这才又重新看了锦言一眼,随即将那信往怀中一放,摆了摆手道,“你随我来。”
锦言看了秦非离一眼,她还有满腹疑问,此刻,却不知从何处问起,秦非离看了她的表情,已知她心中所想,道:“先让先生看过,事后我再与你细说也不迟。”
锦言最终压下心头疑虑,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入了屋子。
屋子里有些暗,一进去,锦言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味儿。
那鬼子老人指了一旁的藤*道:“躺下吧,让我瞧瞧。”
秦非离示意锦言躺上去,此刻,她也唯有照做。
那鬼子老人,又吩咐锦言除掉鞋袜,秦非离随即便蹲下身去,亲自给她除掉,然后,便见了那鬼子老人拿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树枝一样的东西,对着锦言的脚心手心、印堂一一比过,随后,拧起眉头,满眸锐色盯着锦言。
虽然不知道秦非离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但是,适才,他口中“离魂症”三个字,锦言可没有听错。
她本就是异世孤魂,而此刻,瞧着鬼子老人的眼神,莫不是,他瞧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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