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没了,太后没了,他的母后被软禁了,现在已经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还好太后生前为他布布置了一切,让他有了放手一搏的力量。
皇帝一定想不到,黑旗营罗将军乃是顾家老太爷的私生子。
“将军,今日举事!”
罗将军全身一震。
逼宫!
太子,终于下定决心出手了。
他不敢抬头看南宫祺,垂着头应了一声“是”,调子低沉,却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兴奋。
南宫齐透着晨光看向京城的方向,慵懒而优雅的说道:“是成是败,就在此一举了。”
做什么都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他是太子,就算是没有皇帝的诏书,他照样能功成名就。
当然前提条件是皇帝死了,或者糊涂了,所以此时南宫祺举事的口号是清君侧——太子忽然觉得这么多年,皇帝将南宫月宠成眼珠子,是件十分好的事情。
南宫祺忍俊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畅快,响起广阔的军营。
……
宁无双是被雷雨声惊醒的。
轰隆隆的雷声,加上哗啦啦的水声,铺天盖地的倒了下来。
张开眼睛的那瞬间,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旁,只感觉的一片冰冷——果然如每天那般,人早就走了!
因为雷雨,光线特别的不好,屋子里显得暗沉沉的,影影倬倬看不真切,只听见屋外的落雨声。
盖着蓬松柔软的被子蜷缩着,因为身边少了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令她有些意味萧条,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不知道那个早起的人儿现在在做什么?
南宫月在做什么?
他正在冷着一张脸,听着路公公喘着大气,断断续续的说道:“王爷……太子……太子起兵逼宫,京城已经被围了!”
“围城逼宫?”
南宫月眉头一挑,眸光冷幽如深潭,看的路公公双腿发软:他已经许久没见主子这般淡漠冷艳的模样了,自从王妃入府之后,他这差好当极了,乐得他都快找不着北了,可现在却得重新感受自家王爷那高贵华丽、能冻死人的眼神。
“是,用的是黑旗营。”路公公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奴才刚刚才收到线报,黑旗营的罗将军是顾老太爷外室所生。”
这消息来的晚了,哪怕早那么一天,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
“呵呵!”南宫月轻笑了一声,笑得堂内的人皆是心神一凝,手心都冒着冷汗。
“本王倒是养了一群废物,非得人家将刀架到本王的脖子上,才能闻出味来。”
别人长两耳朵是听音儿听话儿的,他这些奴才长两耳朵纯属摆设。
他说罢就站起来身来,却吓得一堂的人都跪在了他的脚下。
“都给本王闭嘴!”南宫月冷冷扫了一样,止住各人要出口的告罪,吓得寻常高高在上的锦衣卫大爷门那腰杆都直不起来了。
能将人插到黑旗营中,还能是将领的位置,除了太后,南宫月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来。
顾家的那老蝎子死了,还能作怪,弄得他憋屈的难受,想要将她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的想法更浓了。
大敌当前,南宫月顾不得发落他们,而是觉得进宫去听听皇帝的处理意见更为重要。
虽然这个男人做父亲失责,做丈夫失败,但做皇帝做的还不那么一败涂地。
不过,他走之前得将宣王府布置的水泄不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存了心要去争,要去抢,就别怕途中的斗。
只是江山重要,他的小东西也一样的重要。
不,是比万里江山更重要。
若是万里江山踩在脚下,少了那个可以一起共赏的人,人生得多无趣啊。
孰轻孰重,南宫月一向分得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