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纭会点功夫,但只是个花架子,加上常年贪欢享乐身子虚空,那结结实实一拳竟将他打飞出去,直直落在谢府门口三步之外地上。
围在谢府周围的百姓纷纷倒吸口气,半晌后,爆发出猛烈叫好声。
纪尘赶忙去扶纪纭,回过头,眼中忧愁难解。
刚才只顾和谢老板交谈,他并没有注意到楼雪色也在场,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会死死摁住纪纭嘴巴,不让他胡言乱语再惹祸。
尤其是,当面刺激楼雪色。
别人或许不敢招惹睿亲王府,但楼雪色不会没这勇气,真把她惹急了,别说睿亲王府,就算是皇宫她也能掀翻,又岂会在乎这一拳头?
纪纭被打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一抹嘴,指头上沾满血,有两三颗牙齿已然松动。
“贱人,又是你!竟敢打我!”当众出丑让纪纭恼羞成怒,猛地推开纪尘站起,阴狠地瞪着楼雪色,“要不是因为你,根本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你就是个扫把星!连名分都没有的贱种!”
“大哥!你够了没有!闭嘴吧!”纪尘拼命从后见面抱住纪纭,带着哀求目光看向楼雪色,希望她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再与纪纭计较。
楼雪色不是不知好歹,她最清楚纪尘夹在不成器的兄长和道义之间有多辛苦,所以尽管心里满是怒火,最终还是咽下火气后退,对纪纭的咆哮充耳不闻。
纪尘为了别人所犯错误低声下气的样子,她再也不想看见。
她会心疼,心疼这个温柔宽和,却被父亲与兄长连累的好友。
纪纭被打可谓大快人心,周围百姓连声喝彩叫好,对张牙舞爪的睿亲王大公子毫不吝啬地予以蔑视嘲讽,直把纪纭逼得快要发疯,脑子一热,想也不想,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纪尘!你还是不是我弟弟,是不是睿亲王府的人?你要是就去把这贱人给我揪去凤落府,她动手打我,你是瞎了才没看见吗?!”
纪尘拼命阻拦,愈发无奈恼火:“大哥,别闹了,你犯的事还不够大吗?别再给睿亲王府丢人!”
“我给睿亲王府丢人?我呸!”纪纭瞪眼,一把抓住纪尘衣襟,怒极反笑,“就你纪尘是好人对吧?什么好事都是你干的,坏事都要我来背!这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她跟云苏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又跟君墨离关系暧昧,我看她跟秦先也少不了有一腿吧?这种女人你还帮她,是不是也看上她了,也想要玩——”
纪纭满肚子恶毒污蔑没能说完,人已经飞出老远,嘭地撞在巷子对面院墙上,一口血染红地面。
这一次,纪尘没有追过去,而是愣愣站在原地,紧握的拳头不停发颤。
“不方便动手是么?我来。”薛南城从纪尘面前从容走过,低沉嗓音冰冷。
楼雪色不愿让纪尘为难,忍受着来自纪纭的种种污蔑羞辱;纪尘怒不可遏想要狠狠一拳打过去,却无法说服自己对兄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