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洋洋得意,抱着她的王爷忽然将她放在一旁椅子上,微蹙着好看的眉峰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仔仔细细打量了她好几圈。
“怎么伤成这样……”一边喃喃自语道,轻轻握住了她搁在膝上的双手。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回想不出一点宣施颜的记忆,讪讪收回手,轻声唤道,“王爷……”
见她收回手,他眉间的疙瘩变得更大,诧异地看向她,“怎么?”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好像认识你。”她歪着头,学他皱着眉头。
他定定地看着她,呆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动弹一下,“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她煞有其事使劲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王爷是谁都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他又下意识捉紧了她的双手,急道,“我是单擎啸,是北晋国的七王爷,你是东璃国的长公主宣施颜,我们……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你怎会不记得?”
穿过来之前,她明明听见那老教授说自己是西岳国皇后,怎么又变成东璃国长公主了?她痴愣愣看着蹲在身前的男子,完全丈二摸不着头脑,北晋国又是怎么回事?
“施颜,是不是我这几天没有陪在你身旁,所以你生气了,跟我在开玩笑?”单擎啸干笑了两声,探寻地盯紧了她的双眸。
谁跟他开玩笑,她怎么知道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忍不住懊恼地长叹了一声,她去偷那该死的玛瑙镯子干什么?这下可好,摊上这么个烂摊子!
“施颜,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单擎啸腾出一手,边说边抚向她的脸颊,试探地问道。
难道这宣施颜之前的性子就是疯疯癫癫,喜欢玩闹的么?
她眼睁睁看着单擎啸的手伸过来,下意识一把挡开,同时看见他惊诧的眼神,知道自己又做错了,脑子转了一圈,下一秒双眼一翻,软软倒向他怀中。
“施颜!”他大惊失色,慌忙抱紧了她,侧过头狠狠瞪向站在一旁的箐容,不假思索又将怀中的江小牧腾空抱起。
恰巧前院两个大丫鬟赶了过来,给他怀里的江小牧披上了件干净的衣裳。
“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他又警告了箐容一声,便头也不回抱着江小牧走出昏暗破败的柴房。
箐容气急败坏地跺了下脚,劈头盖脸便骂身旁的小丫鬟道,“你没长眼睛啊!让你在大门口候着,这会儿来做什么!”
“王妃,这实在不怪奴婢啊……”方才才赶进屋里来的小丫鬟吓得哆嗦了一下,低声道,“王爷一进府便直奔宣施颜房间,根本就没和任何人说上一句话,紫溪姐姐脚程又快,跟在王爷身后便禀报她被关在柴房里呢!”
“反正就是你们一帮饭桶没什么用!”她狠狠戳了那丫鬟额头一下,又跟在单擎啸身后跑了出去,“回头再收拾你们!”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吱声,只有两个贴身丫鬟跟在箐容身后也跑了出去。
“王爷!”箐容跟在单擎啸身后,锲而不舍一路跟了过来,一边唤道。
单擎啸只当没有听见,冷哼了一声,继续大步往前走去,沉声问身旁的丫鬟道,“她如何伤得这么重?”
“王爷一走,王妃便将公主囚禁在阁楼里不准她出去,也不给她清水和饭食,奴婢想着这么点事也不打紧,偷偷给公主递些饭食,等王爷回来再做决定也不迟,又想着还是王爷那边的事重要些,便未曾去禀报。”紫溪匆匆跟在他身旁回道。
他沉敛着眉眼,看了怀中的江小牧一眼,想了想道,“嗯,做得对,然后呢?”
“公主却不肯待在房里,整日在阁楼里拿东西砸门,昨日下楼梯时不当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不知是不是磕到了脑袋,竟昏了过去,王妃便说她不知好歹,将她从屋里拖了出来赏了一顿鞭子,抽得公主全身是伤,活生生疼醒了过来,便与王妃争执了起来。”
紫溪说着,回过头去瞟了一眼身后不远的箐容。
又回过头来接着道,“王爷也知王妃的脾性,两人不过争执几句便引得王妃大发雷霆,将公主绑了起来,吩咐人将她全身泼上浓盐水,扔进柴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奴婢连后院都进不得,正想差人去禀报王爷,王爷今日却回来了。”
江小牧闭着眼,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怒火中烧,看来她那两巴掌是扇对了,这恶婆娘真是心狠手辣,铁了心要弄死宣施颜的!
本来见王爷对她这种态度,还觉得她有些可怜,一定是应媒妁之言才嫁给了不爱她的男人,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