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的尸身被沈初兰带着走了偏门,有两个小太监拿架子抬着,上面盖着白布,被风轻轻带起来,江小牧看到了那苍白的手,上面已经变成黑色的淤血,还狰狞张狂的诉说的春桃受过的苦。
“娘娘。”红儿站在江小牧身后,小心的唤了句,“要不要避一下?”
江小牧没有理会,呆呆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沈初兰和春桃的尸身并肩,他们脚步很细,缓缓的走着。
“春桃,是姑姑没本事,救不了你,你也不要怨了,这个宫里本就是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你听话,好好的听差爷的话,我会多给你烧些纸钱的,到时候投个好人家,不要再这样受苦了,知道吗?”
沈初兰碎碎念的声音飘到江小牧耳朵里,那样的轻,像是安慰着活人,身后传来红儿沉重的呼吸,她知道红儿定是红了眼眶。
“春桃啊,姑姑曾经答应过你,有机会一定会让你回家省亲,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你不会怨姑姑吧?”
说着话,沈初兰居然小心的掀开白布,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从怀里拿出手绢,“你瞧瞧,脸上怎么弄上泥了,你生前可是最爱干净的小姑娘。”沈初兰拿起给手绢看了看,轻咬了下唇,“春桃,这个手绢还是你绣给姑姑的。”话音落下,她脸上划过一行清泪。
江小牧微微眯眼,手绢上的却是一块颜色较深的地方,春桃那从架子上垂下来的衣角,有着很多泥土。
头上忽然暗了下来,江小牧抬头,是伞,她顺着伞往下看,红儿那布满泪痕的脸映入眼眶,眼睛红红的,嘴唇有些颤抖;她见江小牧看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出了偏门口,出现一辆马车,没有蓬没顶,只是简易的一匹马拖着一个装了轮子的架子,上面铺满了稻草。
两个小太监放下担架,分别抬了春桃的手脚将她放到车上的稻草上;沈初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走上前,拉了那拖车人到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差役大哥,这个拿着,你路上买点水喝,务必将这丫头的尸体给送回去。”
那人拿着银子掂量了一下,揣到了怀里。
“春桃,你乖乖跟着差役大哥回家吧。家里就再也没有这些纷争了。”
说着上前拉住春桃的手,指尖一片冰凉,她垂下头,泪水滴落到了春桃手上,她肩膀忽然瑟瑟发抖,好一会才收住,放开春桃退开,转向那差役,“差役大哥,麻烦你了。”
“姑姑放心,一定出不了岔子。”说着坐上马车,挥着鞭子让马儿拖着渐渐离开时了视线。
“娘娘。”红儿在江小牧身后开口,声音嘶哑。
江小牧脸上尽是疲惫,转身扶了红儿,“我们回去吧。”
红儿望了偏门一眼,有着担忧之色,“不和初兰姑姑说一声吗?”
江小牧抬头,恍恍惚惚的摇头,“不了。”
作者有话说:哭了没有,哭了没有……有木有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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