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在软榻之上,江小牧盯着蓝衣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的没有定力,如果你再这样,就不要管理尚宜殿的事情了,一点大风大雨都经不起。”
“奴婢不是!”蓝衣赶紧上前解释,扑通一声跪倒了,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吐口,“只是想到那日,那名血衣卫临死的前样子,头颅滚到自己脚下下的时候,就觉得恶心不舒服,场景太残忍了。”
“好了,已经过去了!”江小牧无奈的安慰着蓝衣,“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就会给人发现,那样你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是也不是?你觉这样值吗?还天天精神恍惚不思进取,怎么做事?”
一顿冷枪冷炮,让蓝衣眼中的那份恐慌消弥了不少。
“主子,奴婢错了!”蓝衣一下子有一股泪水涌出了眼眶,“奴婢不只是担心自己,只是害怕这样的事情,又想到了红儿的死,不觉得就心生恐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奴婢真的不想生活在这厢血色满天的皇宫里,不是香花蛊要了人的命,就是被人暗杀,这些人连皇后都敢害,是什么人啊,踩死奴婢这样的,还不是如踩死一只蚂蚁容易,奴婢只是担心主子啊,也不想自己重蹈红儿的覆辙,让主子的身边再没有一个可靠的人。”
“好了!”江小牧还从软榻之上站了起来,双手搀扶一身颤抖的蓝衣,“一切都会过,早晚有一天,本宫会带你离开这里。”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种憧憬,自由,回家,山青水秀的地方,与世无争,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单擎啸的那道俊逸的白色身影会突然迸入自己的脑海……
“记住,不能把自己的心事暴露在任何一个可能将自己害死的人面前,听懂了吗?红儿的义气你可以学,但是本宫决不允许你再出事,本宫现在只是有你了!”江小牧的语速也是非常慢,语言非常深沉。
她何尝不想自己好好的离开这里,她何尝不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那个红色的玛瑙镯子太不给力,她还没有找到那个玛瑙镯子的穿越秘密。
思绪收回!她紧紧握着蓝衣那双冰凉的小手,“不要害怕,跟本宫去瞧瞧,如果你还解不了自己的心结,那么就不要去了!如果你不想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就给本宫振作起来,然后天天让本宫保护你吗?”江小牧在逼着蓝衣,她真的担心蓝衣现在状态,因为蓝衣这样极可能会落下蛛丝马迹,遭人灭口。
一想到,江小牧的心肝就紧接一颤。
“你再想一想,如果有人怀疑你知道了这件事,必然杀你灭口,本宫必然也会株连死于非命?你真的不想让咱们主仆人一命呜呼?”江小牧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蓝衣,有力道的手指攥紧那双颤抖冰凉的小手。
“不,不!”蓝衣不停的摇着脑袋。
“那好,既然咱们主仆二人要好好的,那么就给本宫记住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否则本宫,还有你都难逃非命,就像你看到那个死者一样!”江小牧的话有几分阴森。
“奴婢知道了!”蓝衣瞬间一下子坚强起来,红儿临死是如何交待自己的,好好的保护主子,好的守护着主子,现在居然自己还让主子操心,想到此,就羞愧难当起来。
“主子,奴婢一定要坚强,强大,才能保护主子!”蓝衣抽出被江小牧紧握的小手,奋力的举了举小拳头,以示自己是强者。
江小牧扑一声笑了!“这样便好!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瞒着本宫,人人都有生老病死,只不过死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有的人死得安逸,有的人死得其所,还有的人死得冤枉……都是一个一个故事。何必要大惊小怪,即使是死,我们主仆二人也要一起面对,如何?”
“谢主子!蓝衣只要主子安然无恙,便知足矣!”蓝衣的眸子闪过一层欣慰,有这样的主子,自己此生便知足了。
“好!”江小牧轻轻拍了拍蓝衣的肩膀,信任的目光深深停驻在蓝衣的脸上,瞬间移动方向,“本宫倒要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罢,头转向蓝衣,“取一件披风过来,天还是有几分凉!如果得了风寒未免太亏了。”
“奴婢也去!”为主子取出披风,蓝衣坚定的眸子闪到江小牧那一张微笑的面庞。
“若你不惧便可!”江小牧接过蓝衣递过来的披风,望了一眼殿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莲步微抬,缓缓朝着宫外走去,一抹初晨的阳光恰当好处的照到江小牧那身白色的披风上,就像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就像一尊从天空而降的女神,高贵,优雅,不过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不让人靠近的那一股清冷。
蓝衣失神很久,才紧紧的撵上来。
一路无话!临近梅花林边缘小路的时候,远处一声血衣卫的冷喝,立刻让主仆二人身子直挺挺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小牧瞠目一观,四周三三两两的宫女,窃窃私语着,不过都远远的注视着前面的动静。她悄悄附在蓝衣耳边低语。
“怎么回事?”松开江小牧臂弯的蓝衣则是气势汹汹的来到一色的血衣卫面前。
戴着面纱的血衣卫丝毫不给蓝衣面子,马上大步向前一跨,嗖的一声拔出长剑,扑的一就挡在蓝衣的身前,敌意浓浓,冷冷道,“如果姑娘再进一步,别怪本人不客气了!”尖厉的剑锋之上,迎着太阳的初光,一抹寒光顺着凛然的剑锋灼着蓝衣的眼睛。
蓝衣感觉突然之间自己的双眸被灼烧、刺眼的寒芒扫视着,瞳孔不由自主的微收起来。
片刻的沉默。
待蓝衣反映过来的时候,血衣卫的长剑已经入鞘,依旧冰冷无双,“姑娘,还请回宫,你不知道这是皇上的禁地梅花林吗?入者即死!”死字尤其被血衣卫加重了语气,一种透心凉的寒意就像一条冰虫一下子钻进蓝衣的心口。那个凄惨的头颅再入扑自己的视野……
“镇定……镇定!”蓝衣拼命的摇着头,粉拳紧紧的握着,暗暗咒骂着自己,蓝衣你要加油,绝对不负的主子的一片心意。否则自己还得连累主子!
渐渐,蓝衣就镇定下来,脸上恢复来之前的平静,故意把微笑又挂了上去,“奴婢乃尚宜殿的宫女,前来看看奴婢能不能为将军们提供一些线索?”
“哦!”面纱后面的眸子亮又亮,面纱之后杀机重重,看来是有羊送上门来了。
后面一个似乎声音更粗,身材更为高大的血衣卫闪了过来,怎“么了?”气势上明显的高过刚才的那个血衣卫。
走到近前,刚才的锦衣卫赶紧上前一步,“大哥,宫女说看看能不能为这边提供一些线索?”
“去你个头啊!刚才各宫的宫人们理由都差不多,只是为了看上一眼到底是谁死了,你以为真是提供线索啊?”说着大手扬起狠狠的削过血衣卫的金丝黑帽。
一抱拳,“不知是哪位娘娘啊?”血衣卫还是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蓝衣扬脸,大胆奴才,不是知道是尚宜殿的江娘娘吗?
江小牧赶紧紧走几步,直接截住蓝衣剩下来的话,身子结结实实的就把蓝衣挡在了身后,“将军!”她还是十分客气的一个万福,“辛苦了!”
“皇宫大内之地,人命关天,将军切速速查出凶手,否则皇宫大内岂得安宁?”江小牧说出的话不轻不重,眼角的余光却瞟了一下现场,故意把眸子一蹙,一具模糊的身体横亘在那里!心中不知被什么紧紧的拽住了,不得脱身。
轻袖掩粉面,“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人弄走?这样弄皇宫内外人心惶恐不安?岂不是让大家又回到谈香花蛊人人色变的时候?”江小牧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呕了几下,频频欲吐的样子。
乖巧的蓝衣赶紧走了几步,“娘娘!”说着扭头白了一记刚才对着江小牧说话的血衣卫,“怎么对待主子?难道真的不想混了。”
“江娘娘,是皇上吩咐!”将军连忙抱拳倾身,以示歉意。
江小牧转身一摆纤纤玉手,“罢了!蓝衣,回宫!”说着又干呕了几声。
看着江小牧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最开始剑指蓝衣的血衣卫不禁轻蔑的盯着江小牧的背影道,“都想来看看热闹,看这胆子,不比鸡小到哪去,还发什么横,装什么蒜?”
血衣卫的小头目又要扬起手臂的时候,血衣卫赶紧一溜烟的跑掉了,边走边叹息着,“大哥,咱们是西岳皇上的心腹,是西岳的杀手,可是什么人偏偏与兄弟们过意不去,偏偏动了杀机。”
“闭上的嘴,再长舌头,你也活不长了!”血衣卫的小头目,再望一眼,江娘娘已经消失殆尽了,收回目光,再仔细搜索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各宫的宫人们渐渐散去。
夕阳打在血衣卫们身上的时候,这时一小个子的血衣卫赶紧从草丛中闪出来,“大哥!”声音几分惊喜,眸子闪烁着光芒。
“什么?”血衣卫的小头目三步跨作两步来到近前的时候,发现小个子血衣卫手掌心上托着一块小小的衣襟布。
“一看就是皇宫宫婢的布料,可是宫婢们的布料又是一致,找人还不是同大海捞针一样?”血衣卫的小头目目不转睛的自语,想起了血衣卫首领的吩咐,把襟布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再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轻纱微微拂动一分。
“去内务府,看看能不能查出一分线索!”血衣卫的小头目凝思着,看来此件事情真的不好办,可是下边的人却不知道他在查什么,此查非彼查,何况又是皇上亲**待的。
再说正殿之中。
阿多丽今日却是着侉克盛典中的鲜艳服饰,身上环佩叮当,浓妆淡抹,妖绕妩媚,携着一团香气,缓缓移到皇上濮阳连华的面前。
“爱妃,皇后刚刚入葬,你居然穿着如此鲜艳,难道想让朕降罪于你?”皇上濮阳连华眸中一片漆黑,明显的有几分蕴气。
“反正死者已已,活人不是还要继续?”阿多丽非常婉转的说着,毫不在乎的样子,似乎都把皇上噎了一句,皇上脸上的寒意一下子厚重起来。
“阿多丽,放肆!你这是在于朕说话吗?”皇上龙颜大怒,拍的一声,大掌重重的击捶在龙案之上,奏折却是从龙案之上跳起拍拍的落在龙案上。眼前的阿多丽太嚣张了,似乎不是前些天那样副柔弱的小绵羊,一股任人怜爱的样子。
“皇上!”阿多丽看了看身后皇上的左右一眼,“臣妾有事与皇上商议,何必动怒,如果臣妾说完了,想要动怒也是未尝不可。”
“知之尽说!”皇上不耐烦的扫过阿多丽,要不是看在侉克的份上,决不姑息这样一个嚣张的女子,他宁可香花蛊案的主谋是阿多丽,而不是尹熙。
阿多丽的步子一点点挪进了龙案之后,垂立在皇上的右侧,“臣妾劝皇上还是不要看锦卷,那里被臣妾下了巨毒,无色无味,吸入一分便郁气而终。”声音很小,却是如同从冰凉的湖面上,划过一阵阵寒气同,直接逼近皇上濮阳连华的如同深渊的心底。
“毒妇!丝!”皇上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意思?你居然给朕下毒?歹毒的女人?”皇上怒气冲冲的一下子从龙椅之上弹起整个身子,目光狠辣,抬手指向阿多丽的鼻子。
“不,只是这个锦卷看的不是时候!”阿多丽那双幽蓝色的眸子掠过一丝血唳气,反倒平静的抬起纤纤兰指轻轻拂下皇上横亘过来的长臂。
“你到底意欲何为?”皇上忍到了极点,“若没有他事,请爱妃离开,朕要休息一刻!”他直接下了逐客令,他平生最讨厌别人来威胁自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说着故意闭了眼,不再看阿多丽一眼。她若不是侉克族的公主,要不是因为他的宏图伟志,他真的想立刻抽出长剑,一剑就刺入她的咽喉!
阿多丽双温柔纤细的兰花指缓缓抚到濮阳连华的那张沉稳的面容上,“皇上!”
皇上砰的伸出大手紧紧握住阿多丽的玉手,奋力的握着,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将她攥成粉末,不过一想到什么,大手便渐渐松了下来,半睁开眸子,“你想要?寂寞难耐?”
呵呵!阿多丽放纵的笑声,一点点漫延在大殿的上空。
濮阳连华的手放了下来,看着阿多丽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子,心中有几分主意,大手轻轻松开阿多丽的小手,任她在自己的地面上横行……
“不是阿多丽,是皇上!”阿多丽的手指腹还是没有停下来,沿着濮阳连华的脸际,一点点的滑行着,口中还喃喃自语,胸不自觉的贴到了皇上的下巴前……
皇上能够嗅到阿多丽身上的体香淡淡,吸一口就让人魂牵梦饶。他深深的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魔鬼山秘密你不想知道?”说罢阿多丽一个华丽的转身,迅速的脱离了皇上的怀抱。
捺了胸中的那口气,皇上渐渐从阿多的丽的裙香之中抽身而出,“爱妃意欲如何?”皇上的语言冷如三冬之霜,却没有一丝温度,看来宠幸只不过是一时的鱼水之欢而已。阿多丽的心中一阵悲伤。
“今夜皇上去阿多丽的丽人宫共时晚膳如何?”阿多丽得寸进尺。
“好!”皇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还有带上阿多丽的锦卷,如果皇上不相信卷上有毒,可以尽看。臣妾会告诉皇上一个秘密!”说罢嘿嘿笑了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