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牧还在来回的踱着步子,等蓝衣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完了?”她怀疑的质问着端坐在黄梨木桌旁、一脸惊慌的蓝衣,她不知道蓝衣到底有没有被人盯上。
“嗯!”眸子瞠到最大,死死的注视着江小牧的任何反应。
抱着双肩又来来回回的在厅中走了数圈,江小牧方才顿下步子,忽然眼睛一亮,她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你平时见过这位公公吗?”
“好像没有,只听其它宫女说他是内务府的?”蓝衣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么。身子立刻僵硬了下,难道他不是内务府的?难道……剩下的话,蓝衣没有直接说出口,可是江小牧却微微合了下眼皮,示意蓝衣的想法是正确的。
“如果他不是内务府的,那么他一定是有目的找宫玉,识宫玉,然后按图索骥,不过却意外的索到了清静无比的尚宜殿。”江小牧一板一眼的停在蓝衣的跟前,一副沉重的口吻,连她的柳叶弯眉都蹙了起来,好看的弯了一个弧度。
“那怎么办?”蓝衣小脸刹时变了色,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腿僵硬的不能再动弹一下。
“凉拌!”江小牧不冷不硬的回了蓝衣一句,继尔又沉默下去。
蓝衣愕然,忖思着,凉拌什么意思。
“有人跟踪你吗?”江小牧低了身子,腑额挑眼轻问。
“不知道……奴婢胆战心惊的就想着那个血衣卫临死前头颅乱滋的样子,所以害怕的不得了,所以一溜烟的就跑向了尚宜殿。”蓝衣哆嗦着。
“杀了血衣卫,那么说明那些人是与皇上为敌的,如果那个尖嘴的公公是乔装打扮混入的皇宫,皇上也岂不是危在旦夕?”江小牧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托着腮,右臂轻拄在桌上,冥思着。
“奴婢怎么办,要不要出去躲一躲?省得连累了主子?”蓝衣关健的时候,还是担心着江小牧的安危,这倒是让江小牧的心头快速的划过一丝欣慰。
“不用!连皇上都不用躲,你躲什么?”江小牧经过这么一想,心中更是有了底儿,因为皇上还在风雨之中呢,更何况自己,蓝衣不用出宫躲避。她还是相信自己,用不用跟单擎啸说一声,她的心中隐隐还是感到,如果单擎啸在她还是十分的有底。
怎么办?看着主子若无其事的样子,蓝衣的那颗心还是忐忑不安的燥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奴婢还担心给主子惹祸了?
看着蓝衣小翼翼的样子,江小牧倏的站直身子,猛然扭头反问,“担心有什么用,说出去的话还能及吸星**吸回来?”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什么叫吸星**!蓝衣的眉头更皱了起来。
蓝衣自愧的低下了头,一咬银牙,“要不奴婢去得当日血衣卫被杀的地方,自投罗,还主子一个清清白白,奴婢还是担心主子受了牵连于心不忍。”说着说着嗓子又哽咽起来,眼圈泛红,一团湿雾挡住蓝衣瞄向江小牧的视线。
叭嗒!一颗黄豆大的泪滴,不偏不倚在滴在黄梨木的桌子上,声音很是清晰。
“眼泪与懦弱能解决任何问题吗?能不能活动一下我们的大脑,想一想下一步如何办,如何才能让我们高枕无忧?”脸上不经意的划过一丝蕴怒。
嘤嘤的啜泣之音,渐渐放大起来,江小牧的心头一团乱麻,她也知道棘手,可是她得安慰蓝衣啊,蓝衣刚刚从那个死血衣卫头颅的阴影走出来,难道又要陷进去。不过她得好好保护自己人,尽自己最大的能量。
可是敌人在哪儿,自己都不知道,何谈保护?她的心中也火烧火燎起来。开始是一星半点的小小火焰,现在听到蓝衣的抽泣心中更是涌一团火滋滋的烤着自己的心肺……
“罢了!”江小牧声音明显的冷淡起来。
蓝衣水眸一抬,似乎有着千万种不解,主子今天的口气却是异常的冷淡。
起身离开座位,蓝衣又要下跪,此时的江小牧却及时的一把就拽住了蓝衣已抹过眼泪、湿成一团的小笼袖,看着小笼袖的绿色被泪水打湿的深了起来。
弄出一个头绪,也不用日日担惊受怕了,江小牧叹了一口气,还是安慰着六神无主的蓝衣,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
就这样,屋中沉默着,连管花洒的小宫婢洒水的声音,她们都能够在屋内听得清清楚楚。
“你现在是桤人忧天,知道吗?”江小牧的眸子下子清冷起来,就像天上刚刚下了一阵冰雨,狠狠的摔打在蓝衣的心中,她的心中一痛,赶紧收起无助的双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击打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敲击声。恼恨自己的无知。
“冷静!或者你是多心了!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江小牧的温度升了上去,“一个奴婢出了状况,天天的让主子来想着如何来安慰?嗯?”江小牧不咸不淡的质问着,尾音肯定的挑起,她希望蓝衣能够强大起来。
“你不强大,如何来保护本宫?难道还要本宫保护你,替你杀贼祭天?”江小牧的声音一字一眼,铿锵有力,字定带刺,带着质问,她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之处,冷眉盯着脸上两道泪痕的蓝衣,“难道红儿的死你都忘了?”
本来不想再提及红儿,因为红儿是自己一生的痛,这个伤疤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揭开。可是蓝衣最近不知是怎么了,始终走不出那一个阴影,或许她真的没有走出去。
“不不……不!”蓝衣吓得连连摆头,不由的摇了摇头,主子,奴婢只是一时没有回过味了,不过奴婢觉得,尖嘴公公确不像内务府的公公,因为自己经常去得内务府,到是从各口内也没有见过如此一位公公。
“是不是东、西宫新招的?”江小牧兀自沉思,她真的希望内务府有这个人。那么蓝衣的危险就可以降底到最低了。
蓝衣一下子愣住了,又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呆呆的望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