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做事,别向碧血龙兰,一会儿也不安份,不是向着阳光的地方爬长过去,就是向着室外的敞亮去伸去,一点也没有做人的本份!”江小牧抬起巾帕沾了下嘴角,话里有话,藏着点点利剑。
青红一听,拂在腰间的双手顿时收紧绞动,手里之中渗出一层冷汗。
春雨一听,也明白几分,毕竟比青红年长两年,再说在宫中的时间长,所以自然听得清清楚。
“主子,放心吧!不管碧血兰如蹦达,最终还不是在娘娘的窗前乖乖的晒太阳吗?主子想让安去哪里,它就得去哪里,主子想让怎么生长,它就得怎么生长,小树不捋不直是不?”春雨的嘴巴如同竹筒倒豆子啪啪的说将起来,不过正好说到江小牧的心坎里。
江小牧一点头,目光冷光森森,“记着自己的本分就好。”
奴婢二人告别主子,闪到殿外。
春雨刚要踮脚离开,青红一个眼尖的提步,上前扑的一伸手,抓紧春雨的后襟阴狠狠道,“小蹄子,什么时候爬到主子的屋里头去了,听说升了二等丫头,够快的!”
“青红妹妹!”春雨身子怔住,瞬间转过头来,“主子看着妹妹实在辛劳,担心妹妹太累,所以想派个帮手!”说罢,顺手去拂青红掐着自己的后背。、
“哼!谁会信你花言巧语!”说着青红不分青红皂白拍的抓起春雨纤细的手腕,越加用力,如钳子般,紧锢着春雨的手腕,青红相对来说力气稍大些,比春雨来说,她还是多了几斤小肉。
春雨的小脸皱起,分明的有几分吃痛。
“妹妹,若不信,姐姐便无话可说!主子现在危难重重,希望你我姐妹一心好好的伺候主子,让主子的身体好好的恢复过来!”说罢,春雨悄眉望了一眼身后还亮着幽光的内室。
春雨咽了口吐沫,继续,“既然我们承蒙主子赏识,就该好好的侍奉主子,别生出那些花枝的东西出来,主子身子这几日确实病了,不过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懂,人在做,天也在看,不要做什么昧着良心的事情。”
青红握着春雨的手腕又加紧了几,咬着牙,抵在自己胸前,疾力的晃了又晃,恨不得要把春雨的手腕掐断。“你说谁呢?踩着妹妹的脑袋想往上爬,门都没有!”
春雨不停的奋力往回收腕,挣扎着,低吼着,“我没有那么做,你放手,否则我喊人了!”
“别以为当了二等丫头,就来吓唬青红,妹妹可是吓大的!这宫中的水深了去了,你还小心点!”青红忿忿着说,故意拍的一下子松了手,表情却是不以为然,还有嘴角的坏笑。
一点也没有防备的春雨,因为惯性,被青红猛的一松手,身子没有保持住平衡,不由蹬蹬的往后退了数步,气白小脸,她狠狠的瞪着青红,“你分明在嫉妒!这一次姐姐不怪你,因为你我皆是宫婢,不过第二次姐姐可就不客气了。”
“呵呵!妹妹倒要看看你如何的不客气?”青红迎头直上,定定的盯着宫灯下的有几分模糊身影的春雨。
“不跟你多言,姐姐为娘娘备参汤去!”说着揉搓着被青红掐得生疼的手腕,春雨想着毕竟娘娘身边现在就只有青红与自己,低头不见抬头,毕竟不好太过头了。
“备什么备,说不定,主子马上把你赶出去。”青红悠悠的盯着黑暗中闪过那一道忿恨的光芒,一点也不害怕,没事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头道,“你有把柄在妹妹手中,你到是喊啊?”
“你说什么,我不懂,不过姐姐先行忙去了,省得一会主子催了!”说罢春雨转身欲走,没想到青红的步子够快三步两步就撵上了春雨的步子,“小心,你的金子还藏在枕头里。”
春雨一听,立刻怒不可遏,猛的回头,目光十分的冷厉,“妹妹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她没有想到平日里关系还算可以的青红,居然如此的嫉心,公然搜自己住的地方,太过分了!
“呵呵!妹妹自问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不做亏心事,何必怕敲门?”青红阴阳怪调的讽刺着,就像春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血口喷人!”春雨气得哆嗦着手指,指向青红的鼻子,眼珠喷着一团小火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却换来了青红的张狂无度,她决定掷在反击,一点也无惧的迎上青红凶巴巴的小脸,叉着小蛮腰。
“厉害!看来露出真面了吗?装什么大头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送你的弟弟进宫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青红咬定青山不放松,好像掌握了春雨的所有的信息。
“你卑鄙!”春雨的脸红了下,陡然出口,恨恨的磨着银牙。
“我卑鄙不如你做得卑鄙!”青红慢长丝理起来,因为她看到春雨的抓狂、气急败坏。
“你!”春雨气得手指哆嗦着,张了半天的嘴,一下子没有说出来,因为有一点青红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还有这锭黄金是从哪里来的?”青红故意掂量手中的一锭金子,吼着!敢偷偷娘娘的东西,你真是不想混了!
“我没有!”春雨争辩。
“抵赖!”
天上的星星被乌云遮住了。
眼看天气要变,青红急忙嘿嘿一笑,“那这块金子,可就归妹妹了!这叫黑吃黑!”说着,故意把金子抛了一个高,又稳稳的接住,嘴角一扯,转身拔腿跑去,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春雨干着急,眼睛瞪得都快哭出来,气得跺脚,抹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潮湿,无力的迈开步子向着娘娘的隔壁走去。
正殿门口,江小牧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嘴角轻的一下子笑了,笑得几分妩媚,还有几分寒气。
“主子,怎么样,开心了吧,隐身术多好,别人可是真的看不到你,这下你可归大发了!”天蚕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滚!”江小牧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天蚕倏的一下子窜进了掌心不见了。
第二天日上竿的时候,江小牧才在清晨的清脆鸟鸣之中醒来!
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竟然没有一丝昨日的体虚与伤痛,感觉全身上下,身轻气爽,没有半点大病初愈的样子。难道真的又脱胎换骨了?
“什么脱胎换骨!臭美!”天蚕的嗡声嗡气的声音传进了江小牧的耳畔。
“你如何得知本宫想什么?”江小牧没好气的摊着手掌,盯着在掌心游手好闲的天蚕。
“开着手掌,你心中所想便是天蚕所想,除非,你握拳,小蚕便不得而知了!嘻嘻!”天蚕热逮住便宜卖乖!
“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心我用火烧你!”江小牧恨恨着,原来如此,看来自己要好好运用这个天蚕,穿回现代,也是未尝可知的事情,到时真的一切又都结束了,那个宣施颜,还是那个躺在棺木之中的千年古尸。
砰的一声握上了手掌,只听掌心内嗡声嗡气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主子!”听到主子屋中有了动静,春雨轻身闪进屋中,端来温热的洗衣脸水,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江小牧的模样。
江小牧故意装出一副无所知的样子。浅道,“你与青红如何?”慵懒的打了一声哈欠!
春雨根本就不敢把头抬起,小声回着,“还好。”并直接抬金钵递到江小牧的面前,头垂得更低了,主子怎么又想起问这个,三天前不是问了吗?
“怎么了?”江小牧看着春雨低眉顺目的样子,简直就要把脑袋缩到衣服里。
春雨只是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江小牧声音冷了许多。
心中一惊的春雨,赶紧把头抬起来,一双红肿的眼睛跟核桃般大。
声音缓和下来,江小牧叹了口气,眉头锁紧,“过来!出什么事了,让本宫给你作主!”
扑通的一声,春雨跪下。
“娘娘,你想怎么责罚奴婢都要行,只是别奴婢赶走就好!”春雨泪水劈里拍拉的,像断了线似的流了下来。
“且说,本宫不怪!”江小牧起身轻轻的拍拍春雨的肩膀以示安慰。
“金子丢了!”春雨哭得更凶了,右手的抹着眼泪,要不从奴婢的银子里扣吧。
“丢就丢了!”江小牧似乎不当回事,而且很是平淡。
“宫又不缺你吃喝,你就当存起来不一样?”江小牧风轻云淡,可是春雨干着急。
“昨天夜里,你去哪儿了?”江小牧的声音还是如之前的一样,“把水给本宫端过来。”目光一斜,平淡,安静。
“奴婢……奴婢!见弟弟!”春雨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起来,既然主子要问,那么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弟弟?你不是了无牵挂吗?”江小牧只是重复着,汲了一把温水到脸上,纤细的手指在手中轻轻划动。
“你抖什么?”见到春雨不吭声,手开始有些发抖,江小牧的声音有些温度降低。
“没…没!”春雨语吃。
“见自己弟弟,天经地义,有什么可心虚的?”江小牧的声音很轻,因为她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倏的她立刻摊开手掌。
果然是青红在门外偷听。
江小斤陡然生气,真是吃里爬外,屡教不改!
猛然双手一抬,江小牧玉手向下用力一甩!看来身体真的是得到不好好处,浑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力气。
砰的,把春雨端着的金钵打翻在地,哗拉的水洒得到处都是,就像发了水一样,金钵咣咣当当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后,方才停下来。
“出来!”江小牧怒吼的声音。
门外一双颤颤微微的莲步,缓缓的走进来,刚到门口小腿的筋就开始打转。“主子!”青红腿一软又跪在地上。心道,自己在外边,主子怎么知道,难道长了天眼?忖思着不解。
春雨早已抖作一团,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连话也不成句,“娘娘,勿生气!”她以为江小牧还是昨天的江小牧,她错了,江小牧是重新脱胎换骨,汲取天蚕的精华,身体一下子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以前更好的状态。
“以为本宫的眼瞎了!”江小牧怒喝着。“本宫待你们不薄,一个卖主求荣,一个欺上瞒下,你们都走吧,本宫不需要你们,本宫还有些银子,给你们路上做盘缠,回原藉去吧。”
“主子!”二人异口同声,这下个个是真的懵了,自己做的事本以为天衣无缝,主子真的长了天眼,什么也知道?“别赶奴婢”
“本宫现在身体好得狠,可能不在你们的意料之中,不过你们的所有行为,本宫的心中都是有数,看在以前伺候本宫的份上,不予追究,你们走吧!”江小牧猛的闭眼,转过身去,摊开手掌,静静的盯着窗棂,默默的唉了一声,“有蓝衣在多好。”
“主子,主子,别赶奴婢走!”说罢二人两视之后,扑扑的爬到江小牧的脚边。“以奴婢如实相告!后绝对不敢再做违背娘娘的事情。”
“一个偷走本宫的手镯,一个私会情人!让本宫如何相信于你等!”江小牧声音并没有咆哮如雷,也没有平平淡淡,声音之中只是有一股哀叹。
“如果非要留下!每人各做一件让本宫相信的事情来,否则卷被走人!”江小牧的声音决决,底气十足,二人都不由的一惊,娘娘是吃了还魂仙丹了吧,怎么现在气息如此沉壮。
砰的一下子江小牧转过头来,二人又是惊愕不已,哪里是昨天刚刚大病初愈啊,分明就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只是眼角多了一份吓人的唳气而已。
二人心中不由的惊愕一片。
三天后。
正殿之中,濮阳连华正在批阅奏折,一人小心的推门而入,双手抱拳,“皇上!听说娘娘一夜之间,荣光焕发,不知是真是假!”
“果有此事?怎么一下想通了?”皇上的眸子眨了眨,大手放下手中的奏折,沉思片刻道,“这样便好,不过你得小心,她会马上着手查实蓝衣的死因!”、
皇上的声音近乎威胁,“如果办不好,别来见朕。”
“是!”血衣卫的首领拧着眉头道,“东晋前边的战事吃紧,单将军如何处置?”
“你说呢?”皇上抬眸反问,目光闪着寒芒。
“这个,属下近日听闻单将军有断袖之僻,而且还被香草盯了一个正着,所以还是想请皇上三思而定夺!”血衣卫拱着拳头,有几分担心,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情况,皇上会不会改变上单擎啸上战场的作法,反正王氏家族肯定不会同意。
“嗯?”皇上的音色挑直,眸子亮了几分,似乎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这还是第二次听说,不过这样的话,对朕来说确是好事,原来听说过?可没当回事,以为是谣言,因为这样的事情对男人来说是件最让人侮辱的事情!莫非有诈?”皇上还是不放心的瞄过一眼血衣卫。
“确有此事,开始属下也不相信,不过后来经过再三验证之后,属下才来禀明皇上!”血衣卫非常肯定的语气,就像这件事砸实般的样子。
“阿多丽娘娘宫中的毒蛊,全部消失殆尽!”血衣卫进一步说道,眸间有几分担忧。
皇上的手顿了顿,“谁让你们查的?”十分生气,“不是说过了,那几箱就当诱饵,等着敌人上钩吗?”
“属下错了!”
“不要说对于错,是谁暴露了五盒香花蛊的踪迹!”皇上腾的站起身来,双目台炬。
“恐怕是丽妃娘娘!”血衣卫小声说着,抬眼角瞟着皇上立刻沉下的那一张透着恼怒的脸,心嗖的哆嗦了下。“而且阿格鲁将军有人看见偷偷来过丽人宫。”
“岂有此时理!”声音咆哮如雷,响彻整个大殿。“附耳过来!”皇上伸手冲血衣卫一伸手,示意血衣卫近前来听。“看来有人要阻拦朕的计划,决不能掉以轻心,你且如此……一石二鸟。”
尚宜殿。
江小牧悠悠的坐在院中的腾椅上,晒着穿过柳叶的暖暖阳光,十分的惬意。总算是两个丫贴心的随着自己做事情。
她已经看到了效果,从皇上那里,到春雨那里,她十分的欣慰,而且经过了验证。
现在她唯一的事情就是问问蓝衣死之前手中那个“王”字到底是不是单擎啸的意思,不过呢,
关于手镯的江小牧早就有了下落,因为在自己醒来的第二天,白雪就飞到窗前,告诉她,手镯已经被那日探望自己扮成太医的慕容萧一,从香炉下偶得的,算来也是缘份。她十分的欣慰,因为过几日单擎啸便再让人送来,尽管江小牧不想与单擎啸再有什么瓜葛,可是这个镯子,无论如何她是要到手的。而且她还说要回一赠双。
她也不含糊,自此,她与他再也有儿女私情,只当是交易!
那个王字直接通过白雪寄给了单擎啸,让他去解释……此进方是无声胜有声。
十日后。
“皇上!”正殿之内,青红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奴婢偷偷弄得的,还请皇上过目。”
心中一团惊喜的皇上,面色却是滴水不露,平静的接过青红递过来的红色玛瑙盒子,拍的一声打开了。
一件浑身通透的红色玛瑙镯子瞬间呈现在皇上濮阳连华的视野之中,眼角快速的划过一丝光亮。
快速的扣上盒子!一只手握起。皇上的音色愉悦了很多,青红你且下去!
可是!跪在地上的青红一动不动,面露着苦相与哀求,“皇上,奴婢的家人如何?”
“十天后放人!”皇上濮阳连华的眸子阴鸷的扫过一脸悲色的青红,十分的轻蔑。
青红只好垂着头悻悻的走开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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