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牧和衣而卧,闭上水眸,双手环青丝,准备就寝,正在这时,寝室外的悉索索之声清扰了江小牧刚伏平的思绪。
她双眸微睁,眉峰皱起,偏腿就要下床,这时,门外的声音愈清晰起来:
“春雨,让姐姐进去一下,有要事禀报娘娘!”青红焦急的声音。
“不行,娘娘刚刚睡下!”春雨十分坚决,不想让春雨进来。
“春雨,如果耽搁大事,你多少个脑袋能担得起?”青红叫嚣起来,情绪有几分难控。
江小牧偏腿下床,一身白色的素衣,青丝垂垂,泽光若锻,挑过珠帘,寝宫的门,砰的一声向内打开。
她目光如钜,紧紧盯着外边欲进的青红与伸臂拦着青红的春雨正在相执不下。
“何事?”黑白双瞳相接的颜色之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然,江小牧缓缓走向殿内正厅,身子缓缓侧卧在柔软的贵妃榻上。
春雨早就放下拦着青红的手臂,眼朝着青红白了一记,埋怨着,“你看聒噪的主子都醒了?”
“可是我有重要的情况要通禀娘娘!”青红一脸的无奈,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声道,“作奴婢的也是为主子着想啊。”
“好了,春雨沏一杯茶与本宫吃,青红且说!”江小牧冲着春雨一挥手,示意青红近前说话。
得意的小脑袋故意晃了一晃,青红赶紧小碎步走到江小牧卧着的软榻前。
“说吧!”江小牧眸光淡淡,一脸的平静,就像一杯白开水。
青红机灵的眸子闪闪,四下瞅瞅,宫人们都不在,还回望一眼刚闪出大厅后春雨的背影,这才放心的更凑近江小牧的耳边,“娘娘,奴婢听说,尹熙娘娘去世前,将军府的单将军曾去过地牢!”
砰的,江小牧心头突的炸开了,脑中有着片刻的混沌,他去那里做什么?
“什么意思?”纹丝不动的江小牧抬眸紧问,“他去与不去,又与本宫何干?说重点!”江小牧不满意的眸子瞪过近在咫尺的青红。
被江小牧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青红的小腿忽的软一些,赶紧噌噌的倒退数步,一福身子,“主子,单将军去得地牢之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尹熙那堆人肉就没了生气?奴婢不知是真是假,特来向娘娘报告!”
青红话罢,低垂着头,斜着眼角瞟了一眼卧在软榻之上的江小牧,她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她却没有注意到江小牧眸中的冷静更多了一层神秘的东西。
“主子!”青红意识到江小牧沉默了许久,挑眉试望,主子却依旧是微睁着眸子,一片沉默的样子,脸上平静如一滩水。
“下去吧,本宫累了!”江小牧瞠目,盯着青红的那张渴望着什么的小脸,心中有一分明白,却还是糊涂的样子。
青红小心翼翼的退下。
春雨端着茶,缓缓走进门内,一缕香气飘了过来,江小牧皱着鼻子嗅到一股浓浓的香昧,“好香,再备些糕点,这一说,本宫倒是饿了!”
“主子,别听春雨胡谄,一点也不让人清静。”春雨十分讨厌现在青红极力装出讨好主子的样子。
“哦,怎么说?”江小牧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春雨递过来的茶盏,“春雨,这茶的火候可是急了些?”嗔怪,还有一份婉息。
“可不是,都让那青红闹得,一点心情也没有。”春雨赶紧附和着。
“前些天,她总鬼鬼崇崇的,不知搞些什么名堂?”春雨一撅嘴,“天天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本宫不是让你盯着吗?”江小牧放下茶盏,眸子谨慎的盯着孩子气的春雨,看来稳重是有,还少了一份沉下去的气度。
“是啊,前些天奴婢可是一直盯着,也没发现她什么事,这些天有些放松!”春雨的声音越来越小担心主子责怪,“主要是主子,这两日身体不好,奴婢也不敢离开半分,担心有人对主子不轨,蓝衣姐姐的事情让奴婢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嗯,你的心意主子领了,不过青红你还是要盯着,本宫现在无碍,你盯着她要紧,看看她那里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么蛾子?”江小牧知道春雨还是不放心自己,寂寞、寒冷的心中悄悄有了一丝温暖。
“你想知道青红说了些什么?”江小故意把话引到青红这边,“青红的身世本宫略知一些,京城之中的亲戚也没有什么,据说她的家在外地。”
春雨的脑袋摇着,不解的样子,忖思一刻,“想必是重要的事情。不过她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亲戚?”
“不错,你见过单将军吗?”江小牧十分大方的说出单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