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红只是略微迟疑下,之后扯嘴一笑,脸部的表情僵了下,“我……只是好奇,观下主子的随身匕首!”神色有几分慌张,不经意的小手有些微微颤抖推上刀鞘。
“哦!”盯着青红又看了一眼,春雨才转过狐疑的眸子,接过青红手中的匕首,瞅着手中这块烫火的山竽,眼底划过一丝对主子的歉意。
“春雨,要不还是把凶器置于寝宫吧,省得主子醒了埋怨姐姐?”青红十分的机巧,有眼色的替春雨解着这道疑惑。
想了想,也是,反正主子已经昏迷了,主子想要再以卵击石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把东西物归原主,也免得惹得主子再生闲气!
听从了青红的建议,咬红唇,春雨又谨慎的又把匕首放回江小牧床榻旁的案几之上,闪身出得江小牧寝宫。
看着转身出得正厅的春雨,青红的心扑通的一声落回原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差一点被春雨撞破好事,幸好侥幸逃过一劫,到现在,自己的心头的余悸还在身体里不安的骚动,真悬!
春天近了,柳条打着红色的绒鞭,荡漾在河边,在御花园之中,春日的早花已尽开得不少,为严肃、恢弘的皇宫增添了几丝灵活之气。
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不知为什么,江小牧却在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
春雨却不知道,青红恰恰给江小牧吹送的气体中有一种暂时昏迷的东西,只不过是三个时辰之后,人就会醒过来。春雨却以为主子中了青红的迷药,一直在寝殿休息,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是着了老谋深算的青红的道。
再说,江小牧双眸噌噌的锃亮,她环视四周,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要找单擎啸报仇,好像青红也说,应该替蓝衣报仇,如果知道仇人的话!
一咬牙,她偏腿下床,望着微微暗下来的窗纱,心中一阵恍然与凄凉,梳洗完毕,她着衣襟,挽青丝,长腿一跃就迈出尚宜殿的寝宫。
江小牧踏雪无痕的云波步,速度快如闪电,很快就窜到单擎啸的将军府邸。
她本来怒气冲冲的来到将军府的门前,而是见到真正的将军府门头额扁的时候,心中还是犹豫不决起来。
忖思一刻,青红的话清晰的响在江小牧的耳畔,既然知道杀害蓝衣的凶手,为什么不能替她报仇!
“替她报仇!”江小牧的头脑之中反反复复着这句话。
她猛然的一闭眸,深深的吸了口气,稍静片刻,再瞠眸,仿佛蓝衣就在眼前,一道鲜红的血痕,刺痛着江小牧的双目,江湖传言,一剑割喉,是江湖绝杀,怎么蓝衣竟然会惹上这样的人?单擎啸的武功可以这样,恰恰,他使用的是长剑……
江小牧小脸纠结着,贝齿紧叩着红唇,好看的远山眉攒如一层层幽暗的山峰,替我报仇!由远及近的声音再一次激荡着江小牧的大脑。
她粉拳紧收,下意识弯摸了把小腿间的匕首,心一狠,一步一步的朝着将军府门前的侧墙外走去,她知道,这一次,别无选择!既然答应了蓝衣,就应该做到。
噌!噌,噌,展转飞腾。
江小牧安安稳稳的落在翠香院,树欲静而风不止,越想是静下来,可是心中的那一点涟漪却不听使唤的泛起一层层浅波……
月明星稀!
再次吸了一口丹田的气息。
砰的一声!
略一思索,江小牧推开那扇熟悉的双开木门,她缓缓的走了进来,长纱缦缦,还是在东晋王府时的穿着,白色的轻纱,舞飞翩跹,取下发簪,一头青丝泄了下来,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锦盒……她喃喃出口,昏暗的油灯下,床上合衣而卧的单擎啸,她已经完完全全看不透他的心……
花如风,月如雨,情似流水一去不回头;
山无棱、天地合,心若落花几朝难重开!
蓦的,单擎啸从床上腾的坐了起来,惊喜、复杂、尴尬的眸子一同朝着江小牧折射过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江小牧竟然是真实的,他没有想到江小牧还会再次来到翠香院。
单擎啸激动的偏然下床,顾不得系上松垮的袍子,赤着脚就迎了上来,一伸大手欲拥正靠近自己的江小牧入怀,一贯以常的动作,除了上一次。声音强制性按捺着激动,低沉着同,“你怎么来了?”眸子不安的瞅了眼窗纱,还有江小牧打开的对扇门,他担心香草这会儿盯着翠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