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当丁原看到乐平的骑兵出城与自己的骑兵混战时,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小心谨慎过头了,于是立刻又派出一支千人骑兵前去助战。不过这支骑兵还没有赶到,生在城门之下的战斗便已经结束了,乐平骑兵拥着一员女将迅速退入城中,然后紧闭城门。
在听完败阵下来的骑兵汇报后,丁原不禁有些懊恼,如果刚才他大胆一点,只需命令数千骑突击就可能已经夺下城门了,乐平战役就结束了。然而世间没有后悔药能让人重来,此时丁原不得不面对乐平的城墙,准备攻城。
丁原为了赶时间,率领的这支军队全是轻骑兵,只随身携带了干粮,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用重型装备,虽然乐平的城墙不是如何坚厚,但丁原想要攻陷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丁原一面命人去砍伐树木,赶制简便的云梯,一面派出使者到城下喊话,他希望乐平能不战而降。丁原知道陈楚迟早会得到他率军突袭乐平的消息,也知道陈楚一定会派雄兵悍将前来救援,更知道自己的这些将士与被世人喻为虎狼之师的征北军对阵的话,根本毫胜算,所以丁原不希望在乐平城下迁延日久,最好乐平能在己方的压力下自己投降。[
不过,世上不如意的事通常十之八九。丁原的使者才来到城下,刚要开口便被张蕊给一箭射落下马,城墙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张蕊望着城下蓄势待的丁原军,秀眉紧蹙。她刚才之所以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是担心对方的喊话会动摇己方的军心,目前乐平的守军全是民兵,在己方处于劣势的情况之下,这些民兵的军心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丁原在得知使者被杀后,勃然大怒,当即不顾赶制的云梯数量还不足,便命令大军立刻攻城。虽然有谋士劝谏,但并没有起作用。
丁原军将士扛着刚刚赶制而成的四架云梯吼叫着朝乐平冲去。虽然乐平的城墙不高也不厚,但若想只凭四架云梯就将其攻陷,却未免有些儿戏了。
丁原军将士拥着云梯迅速向城墙靠近,两百米、一百米,城墙上的弓弩手弯弓搭箭,注视着城下的丁原军,紧张地等候着。
五十米。“放箭!”,张蕊娇喝一声,随即只听见嗡嗡声一片,密如飞蝗的箭矢随之倾泻而下。
五十米至二十米这段距离是守城方弓弩手杀伤力最大的区域,如果远了,力道不够,如果近了,弓弩手受己方城墙的影响,每次射击都要探出身去,射击频率会下降。
箭雨没入涌动的人流之中,随即惨叫声响起,正在涌来的人流就仿佛撞到了礁石似的顿了一顿。然后人流仿佛小了一点,仍继续朝城墙涌来。
城墙上的民兵不停地弯弓搭箭向下倾泻箭雨,攻城的丁原军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不过丁原军并没有任人宰割,他们的弓弩手也在不停地朝城墙上放箭,城墙上的民兵也不时有人中箭倒地。但就目前来说,乐平民兵是处在绝对上风的,毕竟他们在城墙之上,占着地利。
虽说城墙上的箭矢给丁原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丁原军终究还是到了城墙下。
四架云梯先后搭上城墙,丁原军的士兵口咬着兵刃开始登城。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轰鸣声,抬头一看,只见石块檑木迸涌而下。
正登到半截的丁原军士兵被纷纷砸落下来,在城下还没开始登城的也被砸倒了一大片,现场是一片血肉横飞。突然又响起了‘咔嘣’两声大响,原来是两架云梯被沉重的檑木给砸断了,一个快登上城墙的士兵只感到身下突然一空,随即便连着上半截云梯一起坠了下去,惊恐的惨叫声在半空中回荡着。
攻城之战从一开始便进行的不顺利,仅有的四架云梯一下子被摧毁了两架,而要凭借剩下的两架云梯攻上城墙,这异于痴人说梦。在后方不远处观战的丁原不禁面色铁青。
“主公,还是先下令收兵吧!如此仓促攻城除了损耗我们自己的实力外,没有任何用处!”,一个谋士语气焦急地劝道。
丁原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后他终于重重地一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兵!”
随即金钟响起,正在攻城的丁原军不禁松了口气,纷纷快速从城墙下退走了。
城墙上的乐平民兵也不禁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战,所有人都非常紧张。
丁原军第一次攻城失败了,城墙上响起了震天般的欢呼声。
不过做为统帅的张蕊却没流露出丝毫欣喜的表情,因为她知道,真正的、更残酷的攻城战还未开始。她真担心自己是否能坚持住。
“王汉,还没有大哥他们的消息吗?”,张蕊淡淡地问身旁的王汉。[
王汉紧皱眉头摇了摇头,“还没有。最后一次收到消息是主公攻下上党后,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顿了顿,王汉颇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主公他们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