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桥紧紧的抱着丁小楼,抚摸着她乌黑光滑的黑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心里对于丁雨儿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这一段时间,包瑞才的日子很是不好过。
首先是这铺子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因为他们家里有着一块专门王都宫里面敬上精米的一块地,只怕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说起来,包家也是祖上积了阴德,怎的不知道就怎么就买下了一个庄子,而这个庄子里有一块黑黑的土地,那里长出来的粮食,可是尤为的好,在十几年就在斗菜大会上在粮食的比拼上惊艳出彩,便被钦点为了敬上的粮食。
这块地也算不上大,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亩,每年最多能产的粮食满打满算也只有上万斤,这些粮食送给整个宫里的人吃自然是不够的,不过只供那么一两个人吃却还是足够的。
不过,这东西敬给了宫里面,说起来好听,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多少的好处,毕竟这敬上的东西能收钱吗?不能,虽然宫里也会给钱,但是那点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而包家最近一些年因为经营不善,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所以到了包瑞才这里为了持续下去难免要想些办法。
包瑞才是个不算老实的人,至少他肚子里也装着半肚子的坏水,就是没有多大的胆子。不过,他没有胆子,丁雨儿的胆子却不小,她嫁过来之后,还是过了几年好日子,不过随着这皇家寺庙的建设开工之后,涌进来很多别的米铺,他们家的生意自然是走下坡路了。
要花销,要做买卖,还要支撑整个家,光靠老老实实做生意自然是不行,不过,还是能打些别的主意的。就比如,那些贡米。
这个主意包瑞才想过,但是没敢干,不过丁雨儿可不管,她打定了心思要干,包瑞才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其实办法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不过是分了一些那田里的土,跟别的地里的土混一下,种一些差不多的米,然后混在一起交上去一万斤,而留下纯粹的贡米三千斤他们自己私下售卖,这样也就能补贴家里的亏欠。
第一年这么干的时候,两口子怕得要死,生怕被宫里面吃出来了,可是并没有人发现,他们也就胆子大了起来,渐渐的,这搀米的数量从三千斤到四千斤一直到了现在五千斤,统统没有人发现过。
而他们留在手里的米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售卖的,只是私下高价卖给一些达官显贵尝尝鲜,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买,毕竟能尝尝宫里面那位爷吃的东西,也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这事每年都这么进行,每一年的米都是在当年就卖完了。可是今年不一样,今年的米都没有下来,可是,上一年的米到现在都没有卖完,要知道,就算这事贡米,可是隔了年的米,到底味道不好了。眼看着这雨季就来了,要是再不能卖出去完,只怕这些米全部都要霉烂在手里,这真是让人糟心的。
除了这件糟心事儿之外,大概就是家里老二的婚事。
包瑞才的三个儿子,自小就被娇惯得多了,除了老大被他从小就带到柜台上学习做生意,老二老三简直被丁雨儿给惯得无法无天,特别是老二,那简直就是一个提起来连狗都要嫌弃的家伙,成天无所事事,就在街上偷鸡摸狗,赌钱玩女人,本来他这德行就没有人提亲了,年初的时候,他居然还染上了花柳,要不是找到了好大夫给治好,只怕现在都要归西了。
经过那一病,他自然不敢再去外面找女人,不过,这宅子里面的丫头都被他给摸了个遍,即便这样也没有一个下蛋的,丁雨儿只是觉得他年纪不大,不放在心上,他却多了一个心眼,找大夫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原来这小子玩得多了,得了那花柳之后,想要子嗣实在是艰难了。
虽然这事隐秘,可是到底不知道从哪传了出去,这下子更没有人上门说亲事了。一来二去的,老二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丁雨儿当然不能让这事就这么下去,于是,她又大着胆子想了个法子,那就是算计她娘家三房弟弟家的大丫头。
这事儿,他知道,也赞同,只是万万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这样连着几次,这丁家三房都坚决不答应,你说,愁人不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