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百味带起来的那一阵旋风就这样好像是暴风雨一样突然的到来了,然后又突然消失了。总共它出现的时间不过五天时间,可是却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闪光点,变成了那一天整个上河镇、云通郡乃至是平城众多人嘴里的谈资。
不过是一个开在上河镇的小小店子,却一传十十传百,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勾着所有人心里都发痒的话题。
不过,掀起了这样的话题的重要人物——丁小桥却已经将这事情完全的放开了。因为,对于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年终奖了。
今年的年终奖发得不算早,在腊月二十八的中午才发,那些家里距离的远的工人就被丁小桥直接给放假了,让他们到了初五初六再回来上工。大家看着发得那沉甸甸的钱袋子,在看看那又是尺头又是猪肉还有糕点和各种酒水的年礼,就没有一个人的脸上不是笑呵呵的。
在整个上河镇,这丁家要是说自己只是第二厚道的人家,那么就不会有人再说自己是厚道人家了。当然,这样的评价不是丁家自己说出来的,也不是从这些工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只是这左右的相邻都不是瞎子,人家工人回去带着什么年礼,拿了多少的年终奖,就算没有人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可是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有了对比之后,自然大家就是各种羡慕。
而能去丁家上工也在周边的乡镇里面成为了一件极为有体面的事情。每当丁家开一个新的店子,或者是家里招长工短工或者买下人的时候,你就看这十里八乡的各种托关系,各种攀亲戚的人都来了,就是恨不能立刻就到了这丁家干活才算是皆大欢喜呢。
这边外面的长工短工都腊月二十八发过了年终奖便都散了,而家里的下人的年终奖就要等到年三十才发了。毕竟这过年的时候本来就是最忙的时候,平日里可以告假回家的下人,在腊月和正月里面是很少准假的,但是到了二月丁家会给他们轮休,还有各种年礼,也算是补偿了。
这么多年来,丁家都是这个规矩,大家也算是习惯,所以,这过年人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并没有一个人说什么不愿意的。
丁小桥今年又是一大早的起来给下人发年终奖,今年还真是丁家命运多舛的一年。在今年丁家真是几经风雨,丁家能有了今天,这些下人们真可谓是功不可没,所以,对于这些下人的年礼,今年丁小桥特意又厚了一倍。
不过,在早上训话的时候,想起了那前几个月的时候,丁小桥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要不是白芷在一边拦着,估计丁小桥真真是要哭出来了,毕竟当时那样的日子,那样的苦难都是历历在目。
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丁小桥一直到现在,心里都还是有着愧意的。
而下人们也同样是这样的心情,要不是因为过年是不能哭的,估计这好端端的一个喜事也要惹出一片哭声来了。
好不容易这年终奖发完了。丁小桥连坐都来不及坐,便去了正院。这每一年都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便是给老丁头和米老爹他们准备年礼。虽然现在米老爹也不敢招惹丁修节他们家了,但是现在丁家做的这么大的生意,自然也不好将这年礼给得太薄了一些。
丁小桥看了看正院里放着的这些年礼,几匹各种颜色厚实的衣服料子,足够米老爹一家做这一年四季的衣服了,不仅如此,还有二十斤的棉花,这简直是将棉衣的料子都给省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半头猪、十斤的糕点、各种的粮食和一些酒水,外加三十两的银子。这一份年礼怎么算也得有个七八十两的银子了。虽然这样的年礼放在有钱人家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可是放在乡下,这可真真是太拿得出手了。
只不过,这米老爹一家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好说话的人家,虽然那丁修节和米氏年年都给这么多东西,也不见得他们就真的说一个好字,说不定还要到处数落两人的不是,觉得他们没有尽孝道。
总之,丁小桥是最不愿意给老米家送礼的,但是,人的位置不一样,她现在也不在乎这点东西,买个安心罢了,于是也就不太在意老米家说些什么了。
不过米氏的心里面还是不怎么痛快,她一边看着那些年礼,一边冷笑道:“年年都给这么多的东西,也不见得人家说一个好字,我要是养条狗都养熟了。他们这样不将我们这些出阁的闺女当人看,我为什么还要如此孝敬?”
在一边的米三丫,也就是小米氏,却拉拉她的手,摇摇头道:“姐,罢了,你只当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罢了,你们现在大家大业的,何必是为了他们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