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儿的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了张氏,那张氏以为丁云儿怕了继续说着:“你应该知道一个没有娘家的闺女嫁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特别是你要嫁的一个什么人家,你自己应该知道,那是一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家,要是没有娘家人的帮衬我看你怎么活!”
丁云儿眯了眯眼睛,她转回身,直直的看着张氏,说:“娘,你只管去,最好现在就去,若是,你今天不去的话,那就我去!”说着她直接出了门,将那两扇院子们砸得咣咣作响。
张氏坐在院子里的地上又是哭又是嚎的,没有好半天也不见消停。当然逐出家门这种事情张氏一个女女人是绝对做不了主的,更何况现在家里基本都是老丁头在做主,这种事老丁头不答应,那就都是废话。而这件事,老丁头要肯答应那就是老丁头脑袋进水了,他们正房现在那都是看着丁家三房过日子的,而现在这件事说难听点,如果做了那就是再打丁家三房的脸,以后的钱还想不想要了,今年才给的那些地还想不想要了?
或许丁修节和米氏是个好说话的,但是老丁头可不认为现在在丁家三房当家做主的丁小桥是个好说话的主。
所以,这件事当天老丁头回家之后,他不但没有听从张氏的哭闹,去将丁云儿逐出家门,反而将张氏给臭骂了一顿,这还不算完,甚至自己亲自去了丁云儿哪里,将她好一番的安慰,叮嘱她只管好好的准备自己的嫁妆,这别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了。
虽然,这婚礼的各项事情也不是丁家正房在张罗,但是一心愤懑的丁云儿在听到老丁头的这一番安慰之后也不免有些感伤,那天夜里哭了半夜。
丁小桥一边喝茶一边听着白芷再跟她学着这几天的事情,唇角缀着淡淡的笑容也不吭声。白芷说得差不多之后,也忍不住叹息:“虽然这么说有点大不敬,但是,丁老太太也真是太没有眼力见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她还这么作,下谁的脸子呢?难道还指望我们家去给他赔罪什么的不成吗?”
“赔罪?”丁小桥不屑的嘲讽道:“那是她自己想的,不过,谁理她呢?”
两人说了一会子的话,丁小桥只觉得眼睛困得很,便躺下准备睡一会儿,可是没有等到她睡熟,就听见有小丫头来了,也不进来,就跟白芷两个人在窗户下面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
她本来也就没有睡熟,只听得她们两个人虽然声音低,但是还是时不时提到了什么丁家正房,什么丁老太太的,不由得那一点点睡意也就不见了。她打了一个呵欠坐了起来,对着窗户外面的人喊道:“外面在说什么呢?不能进来说,偏生在外面叽叽咕咕的,难不成非要扰人清梦才乐意?”
白芷听到屋子里丁小桥的声音,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瞪了那个小丫头一眼,然后便拉着她进了屋子。给丁小桥问了好,也就说明了来意。
原来,这张氏也不是一个消停的,那天晚上被老丁头给臭骂一顿之后,就在床上躺了几天,等着老丁头过来哄她,将这事儿遂了她的愿。可是,老丁头才不吃她这一套,成天外面忙着地里面的事情,晚上回来该吃吃该喝喝,也不问她,实实在在的冷落了她几天。
张氏哪里是一个肯受这种委屈的,既然老丁头不买账,自然而然要找其他人来出这一口的恶气,于是,这天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饱餐了一顿之后就直接来丁家三房找米氏了。
张氏也不是个傻子,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男人们都在外面做事,而女眷们都在家里面的时候,她才不会挑一个男人们都在的时候过来呢,她可是打得好算盘。米氏一个人她倒是可以拿捏,要是加上了丁修节,她就不好说了。
不过,张氏到底还是比较怕丁小桥的,于是来之前,专门到外面打听过,听说丁小桥在聚百味没有回来呢,这才敢上门,可是她哪里料到,丁小桥今天中午回家来睡午觉了。
这才刚刚躺下,这不是就听到了丫头来说这个事情了。
丁小桥一听是张氏上门了,并且一看看她赶着这个时候来,就知道她想来拿捏自己的娘,不由得一肚子的火气,她下了床,一边让白芷给自己收拾,一边忍不住怒道:“我看这老太太是舒服的日子过得腻味了,是打算来我这里忆苦思甜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