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开始下雪了,这大冷的天气,最舒服的事情就是坐在有烧得暖和的地龙的屋子里面,悠闲的赏赏雪景,然后在睡一会儿了。
丁小桥撇了一眼那懒散的靠在逍遥椅上面已经成了一堆水的莫思归,觉得十分鄙视,她端起了白芷刚刚给她送过来的羊奶酪子就喝了一口。不得不说这样温暖得屋子里面吃上一点这样得冰镇羊奶酪子真是舒爽的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啊。
她问莫思归:“你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嗯。”莫思归坐了起来,走到了丁小桥边上的炕头,坐了下来,将腿盘在了炕上,也端起了一盅红糖姜茶喝了起来,他看了丁小桥一眼,叹了一口气:“自己身子寒,就不要总是贪凉,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怎么吃这么冷的东西。”
丁小桥一边用勺子咬着一块冰,一边将那冰块在嘴里嚼得咔咔作响:“这不是嘴馋嘛。”
莫思归对此十分的不赞成,转头让人又送了一碗当归红参红糖的姜茶过来,让她一会吃完羊奶酪子可以暖暖身子,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起来:“院子那边都四海商号的人看着,你只管放心,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丁小桥却想得是另外一回事,她一边想一边叹息:“其实我到现在都有点像是做梦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跟我说,皇帝不会在第一个环节就来吗?而且,这第一个环节是清口小菜是冷盘,在宴席中最不上档次的就是第一个环节的比赛了,他怎么就来了呢?”
“圣意哪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揣测的。”莫思归略微一想便知道了皇帝一定是这些日子对于辣椒馋得厉害,嘴馋了,所以这才在第一场就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可是这个话,莫思归不能跟丁小桥说。
在他们离开上河镇的时候,莫思归再一次跟丁修节提出来了要娶丁小桥的想法,可是丁修节还是拒绝了。这让莫思归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米氏私下跟他说了丁修节心里面的疙瘩。
丁修节并非不满意莫思归,也并非不喜欢莫思归,可是说到底,他还是因为莫思归现在跟皇帝矫枉过甚心存疑虑。丁修节又不是傻子,再说他又当过兵,还跟曹宿生那么要好,尽管自己没有当过官,可是对于这官场后面藏污纳垢的事情还是知道几分的。
自从知道莫思归是一直在给皇帝办事之后,丁修节就一直观察着,猜测着,最后断定,他莫思归给皇帝办的事情一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有为皇帝办这些事情他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崛起,否则的话,他要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到现在的财富就算是顺风顺水,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是帮皇帝办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势必会有很多的危险,这就是所谓的用钱来换命。
丁修节从来都不是一个特别喜欢钱的人,他一直觉得钱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混蛋,所以啊,这家里面的钱只要够用就行了,不用太多。所以,虽然他对莫思归满意,但是对于他坐拥这么大的财富,心里还是很忐忑。
丁小桥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家里最重要的一个孩子,他自然是希望她能嫁一个喜欢的人,然后白头到老,儿孙满堂。但是,如果嫁给莫思归的话,这个喜欢倒是喜欢了,但是未免也太危险了一些,并不是丁修节诅咒,而是真的担心,万一这莫思归出了什么事情,连累不连累丁小桥倒是一说,只是万一自己陷在了里面,单单留下丁小桥一个人,这让丁小桥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按照丁修节想法,当然是愿意丁小桥嫁一个安稳负责任的人了,可是现在也不可能让丁小桥在嫁给别人,毕竟两个孩子的意思那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的。所以,唯一能下手的地方也就只有莫思归这样的,丁修节希望莫思归能渐渐的跟皇帝这边远一点,不要在做那些事情了。
当知道了丁修节这些想法之后,莫思归想了很多,最终,他决定像丁修节所希望的那样,渐渐的从现在这种双重身份里脱离出来,不在为皇帝皇帝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只是,这是他个人的愿望,皇帝那边怎么样的想还是另外一说,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他便要从各个方面开始做准备了。
就连平日里说话,也要渐渐的疏远开才行,所以他在回答丁小桥的话的时候说得有些官方了,这倒是引起了丁小桥的一丝奇怪,她抬头看了莫思归一眼,然后奇怪道:“上次我看你不是跟皇帝挺熟的嘛?”
莫思归却说得理所当然:“那是皇帝,就算熟悉一些,也不可能真的知道他所有的想法,要知道,能了解皇帝所有想法的人,基本都在土里面了。圣意怎么可能揣测,那么多人都想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可是,真正知道的又活下来的人呢能有几个呢?可能一个都不会有吧。”
伴君如伴虎,丁小桥想了想这个道理也点点头,确实是如此,想通了之后便也将这事情丢开了,并没有在去多问,因为她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放在了两天后的比赛了。
比赛的日期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