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
二十八年的初夏的6月7日,这一天,达里冈爱的枪声,就像是地震一般,在整个中国震荡着,至少在昨天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在北方的边界会突然响起枪声,华北集团军群与苏蒙军发生边界冲突。
初时,报纸上只是豆腐块大小的一篇文章,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而随后的事态发展远超过别人的意料,在北平绥靖公署与苏俄驻北平领事馆的交涉中,绥靖公署外务长黄培坤,更是干脆利落的将苏联递交的“抗议书”扔到了地上,然后指着对方大声斥责着。
“中国何时承认过蒙古的独立?”
“既然贵领事口口声声宣称蒙古是个独立的自由的国家,那么除苏俄外,又岂有一国承认?”
“蒙古人民共和国不过只是苏俄扶持的分裂我国国土地的傀儡伪政权!”
“交涉,中国军队在中国的土地上,有自主行动的权力,若是说交涉,现在,我就代表绥靖公署告诉你——你们,苏俄军队滚出中国的土地!滚出我们的蒙古!”
强硬的外交措施导致了外交交涉的无果而终,而这又直接导致了边境冲突的日趋紧张,在不过察哈尔不过数百公里的“边界”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大大小小的军事冲突,双方的炮巡逻互想扫射着,炮兵互相炮击,而空中亦不断上演着空战,全是一派大战即将爆发之状。
云集于北平、天津一带的各国间谍同样注意到,一列列军列沿着平绥铁路,将军队运至张家口,刚刚编训的三省地方民团亦开始以“夏训预备”的名义进行****动员,而在过去的多年间那些逃入察哈尔等地喇嘛庙的蒙古喇嘛更是传道着——中国大军不日就要进攻万恶的乔巴山匪帮,收复蒙古,这些蒙古喇嘛显然忘记了,几十年前,正是在他们的一次又一次支持下蒙古才落得今天的这步田地。
而在北平、天津、邯彰以及武汉等地,更是爆发多起声势浩大的反苏大游行,甚至许多亲苏的报社还遭到冲击打砸,一时间,原本正在酝酿的“再次抗战”的气氛,随着北方边界的冲突,而化之于无形之中,曾经的“盟友”成为了敌人,或许,这正充分验证了一个事实——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华北的气氛随着备战的进行而日趋紧张时,一架飞机在数架“鹰战”的护送下,朝着中国的陪都武汉驶去,这架编号为“华北航空军0001号”的“Y2”型飞机是管明棠的座机,此次武汉之行,是应军事委员会的要求前往武汉就北方边界冲突作汇报,能不能让南京给自己解开那道“紧箍咒”,就看这次的汇报了。
“主任,快到武汉了……”
看着闭目养神的主任,杨永泰显得有些紧张,从制定“策略”到冲突爆发,一共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冲突爆发后,公署立即在第一时间组织北平领事团以及各国驻华军官团组成调查团,前往达里冈爱进行调查,同时又在北平、天津等地组织“伪蒙暴行实录展”邀请逃入中国的外蒙喇嘛、王公贵族以及普通牧民现身说法讲述发生在外蒙的暴行。
在各国联合调查团确定“苏蒙军入侵中国军队辖区”后,公署一面呈请外交部,要求国联介入,一面又实施军事动员,总之,一套组合拳下来,所有明白人似乎都看到了主任想干什么——收复蒙古!
在东北国土尚陷于敌手时,却挑动与另一个强国的冲突,值得的吗?恰当吗?尽管有人提出这个质疑,但是在爱国主义的气氛下,一切“不恰当”的言论都有可能被斥责为“汉奸”、“卖国贼”,更有人宣称“华北特别军事法庭依然存在”。
华北特别军事法庭是在华北收复后,针对日占期间与敌合作的汉奸设立的特别军事法庭,与普通法庭不同,一但遭到特别军事法庭的逮捕,十之八九会被处以死刑,在过去的九个月间,近十万名曾与有确实叛国行为的个人中的半数,在特别军事法庭的“快速审判”下,被处于极刑,相比于苏浙一带,华北地区对卖国贼的处置之快,处置之重,远超过外界的想象,以至于屡遭外界批评特别军事法庭调查有违法理。
“我们不是在审理一般案件,而是审理叛国案!一直以来,我都牢记着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我不能够理解的是——在叛国罪面前,有人为会犯下叛国罪行的人开脱,确实,他们中有人面对着来处侵略者的压力,确实,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理解,但是,却无法否认一点——他们曾与侵略者进行直接合作。”
面对外界的质疑与游说、劝说,管明棠曾如此回应着,而作为对外界游说的直接反应是——数十名与日军合作的社会名流,被判处极刑,原本,他们中许多人并不至处死,但正是“友人的游说”使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国家是不容背叛的!
如果说华北特别军事法庭教会的华北民众什么,恐怕就是这八字被刻到了几乎每一个国人心中,国家是不容背叛的,任何背叛者将都受到严惩。
无论是对日,亦或是对苏俄,这个最基本的道理总是相通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