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着国旗的灵柩,在护送队和退役官兵以及人们的注视中,被抬上了码头,然后被小心翼翼的抬上汽车,每一个人都知道,很快,这些灵柩将会送还到他们的家人身边。
在无声的肃穆中,护送队护送着烈士灵柩,离开了码头,几分钟后,原本沉寂的码头,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只不过相比于先前,此时的热闹中却多了一分珍惜。
双足踏在新加坡的土地上,尽管王德阳生于此长于此,但此时,他的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这座城市的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王德阳的心情显得有些地沉重。其实,他只是一个“只要能摸清情况就算完成了任务间谍”,至于“将来会如何”,那是领导者所考虑的大事,作为一名国家的外派特工,他唯一需要完成的就是自己的任务……但是,他总还是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感情……
“阿哥,你看那是赵大叔家……”
“那是方伯伯……”
就像阿哥多年没有回家似的,王德峰不停的为阿哥介绍着周围的一切,全不顾从阿哥进入街巷时,周围尽是一片亲切的招呼声,一个个说着广东话、福建话的邻居更是不时的握着王德阳的手,询问着他唐山的情况,当然,更多的却是感激他为唐山付出。
“阿娘!”
推开院门,王德阳看到了坐在堂厅门边的阿娘,此时阿娘正在那里缝着旧衣服,看到阿娘的瞬间,王德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急忙丢下行李快步走去。
“儿不孝,让阿娘受累了!”
跪在阿娘的面前,王德阳连叩着响头,直到当娘的把他抱在怀中,方才停下来。
“阿阳!”
惊喜交集的抱着回家的儿子,泪水瞬间从妇人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
在妇人的念叨中,周围的邻居们无不是擦着泪水,对于只有两个儿子的妇人来说,在过去的****夜夜中,不无在担忧着儿子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德阳便出了家门,作为退役军人,他需要到领事馆的事物处报备,以解决一些问题,而当他离开家门的时候,当他把目光移向街口的一刹那,不由得在内心里“啊”了一声。
在街道的正对面,站着一个人!是邵毅杰,他的直接负责人,此时他正打着雨伞站在细雨绵绵的路边上,独自默默地往他这边张望着。
“昨天,我也去了码头!不过看到你和阿弟在一起,没好打扰你!”
邵毅杰的话让王德阳的心底涌起一阵感激,他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个全面掌握对南洋调查负责人亲自的迎接,他的心底不禁涌起一阵“士为知己者死”之感,这一瞬的“感激”,使他甘心情愿地把生死置之于度外而去工作的。
一月的新加坡,显得有些闷热,尽管细雨带来些许凉意,但却让空气显得闷热起来,在一间充满咸菜、咸鱼味的商铺后方一间既狭小而又闷热的小房间里,邵毅杰看着王德阳说道。
“德阳,知道你的任务吗?”
“我明白!”
用力的点着头,王德阳认真的回答道,在回到新加坡之前,他曾到部里去报到过,在部里,处长曾亲自身他布置了他的任务——进入大马荣民协会,确保政府对大马退役荣民的掌握。
为此,调查部特意协调军事情报处,为他提供了上尉军衔,而在退役后,又根据晋升条款,让他晋升为少校——这是邯彰军征召的华侨子弟之中军衔最高者。较高的军衔,给了王德阳相当多的便利,至少他轻易的得到退役荣民的支持,从而掌握荣民协会的权力,并通过荣民协会团结所有的退役军人。
至于为什么实施这个任务,这并不是王德阳需要考虑的,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完成任务,把荣民协会的权力拿到手,然后,再把各种活动组织起来,让老兵们重新体会到家的感觉。
“不,你不明白!”
盯着自己的下属,邵毅杰摇着头说道。
“处长或许告诉了你,你的任务是什么,但是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执行这个任务!”
嗯?
睁大眼睛,王德阳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清楚为什么执行这一任务。
“现在,国际形势在迅速的变化着,尤其是欧洲的形势,根据部里的判断,在未来两年内,南洋的局势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战争……”
稍作沉默,邵毅杰用相对沉重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