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法官和检察官有亲属关系,当然可以申请回避,但是师生关系则说不通。梅教授一直在青阳大学授课,他教过无数学生,很多都已经从事律师,检察官,或者法官,此前也没有回避的案例。”可欣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回避。”荼蘼说。
“开庭时间已经确定为7月1号,我们准备时间不多。”可欣说完,“现在我们模拟一遍,到时韩学姐会提到的问题。”
“好。”
很快到了7月1日,这个案子全国哄动,当天在中级法院有门口已经有不少媒体,甚至因为案子的影响甚大,法院甚至允许部分媒体到庭审现场观审。
这是第一次开庭,很多媒体都开始做现场报道,荼蘼在候审室安安静静的坐候着。
直到庭警来押自己出去,让她坐在审判席上。
审判长梅亚轩是一个近六十岁的老法官,头发微微灰白,坐在审判席中间。询问过她的身份等背景材料之后,审判长宣布公诉人可以开始提问。
“丁荼蘼小姐,请描述一下你跟死者白凛风的关系?”
“不是很熟。”
“你讨厌她吗?”
荼蘼看向韩忆意,她回答:“对,讨厌。”
“为什么?”
“她、她喜欢我老公,曾经有两次在公开场合带着一个跟我老公长的很像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明示暗示的羞辱我,扰乱我的正常生活。”荼蘼回答。
“所以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教训她,其实你是不会拒绝的。”不等荼蘼回答,韩忆意立即问下一个问题,“那你能描述一下你跟另外一个死者,贺瑶之间的关系吗?”
“我先回到您上一个问题。”荼蘼回道,“对,我讨厌白雨风这个人,觉得她的行径匪夷所思,甚至很无耻很变态。正是因我对她的这种感觉让我根本不想理这个人,更不要说是教训,因为这样会让觉得我要跟她计较其实跟她无异,所以没必要计较。至于你说的贺轩,我跟她曾经是工作合作关系,交情一般。”她简单的回答。
“不是交情一般,而是你跟她之间的关系很坏。八年半沁园轩案中,贺瑶的父亲贺景隆是你的外公杨锦荣的精心设计的所谓赌石宴上而死,换句话说你可以说是她的仇人,对不对?”
“也许她这么想,但是当年的案子警方也做了适当的处理,请明我是无辜的。”荼蘼说。
“那如果我说,如果贺瑶找你出来见面,你一定不会理她,特别是现在你还身怀六甲的情况下。”
“是。”
“那你这个案子的另一个死者拉娜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你可知道拉娜跟贺瑶又是什么关系吗?”韩忆意问。
“……她们之间大概没什么关系?”荼蘼说。
“如果没什么关系,拉娜为什么会听从贺瑶把你约出来,甚至最后合伙绑架你。而你的口供中,你也曾说,拉娜一度帮贺轩控制你,甚至绑住你,由此可见拉娜跟贺瑶关系非一般。”韩忆意说道。
“我反对,审判长,公诉人所有的问题都跟本案无关。”佟可欣说道。
“审判长,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搞清楚被告人和几个死者之间的关系,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件谋杀案的起源究竟是当源于一桩简单的绑架案还是因为其他利益纠纷至导致的绑架。”韩忆意立即说道。
“反对无效,考虑到被告人是一位即将临盆的孕妇,基于人性化考虑,请公诉人尽量缩短盘问时间。”审判长说道。
“是,审判长。”韩忆意缓缓走到荼蘼面前,“我这里一则海外新闻,新闻的标题是缅甸掸邦发生大地震,原掸邦司令彭家华突然暴毙,新任掸邦特区司令贺轩就职。而下面还有比较详细的关于贺轩的简历,贺轩原来是华夏腾冲人,外祖母是掸族人,他曾经是掸邦第四区穆沙的副官,后来穆沙建的罂粟园起火,穆沙被自己所养的两条蛇给咬死,贺轩成为了第四区首领,没过多久特区司令彭家华死了,他立即成为掸邦特区司令。而这个贺轩,正是贺瑶的亲生弟弟。被告人声称为自己的好友拉娜,其实是原第四区首领穆沙的其中一任妻子。”
“在掸邦,掸族人里女人的地位地下,有的女人要赚钱养家,操持农务,但是如果身为掸邦首领的女人,则不需要做这些。不仅不需要做这些,其实只需要每天在男人的身边照顾男人的起居生活就可以。拉娜是穆沙的妻子,她常年都在穆沙的大本营穆寨根本没有机会离开寨子,那么唯一的可能是被告人跟穆沙或者是贺轩有重要的交易,曾经去过穆寨而认识了拉娜。”
“审判长,我反对。”佟可欣立即起身,“我认为公诉人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现在的提问阶断是了结案发时情况,而非对一些看似有关其实无关的人做身份背景调查。”
“审判长,我现在所做的身份背景调查非常有必要,被告人为什么会跟其中的死者拉娜出去?贺瑶的兄长是大毒枭贺轩,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又怎么冒这么大风险到国内来绑架丁荼蘼,如果不了解这些背景,我们就不能知道被告人为什么会开枪杀死白凛风。”韩忆意强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