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到处都是老鼠！”

“老鼠害得我家破人亡！”

“鼠患！鼠患！”

“开展灭鼠工作！”

“不解决鼠患，就罢工！”

杂七杂八，全都是用的毛笔书写的大字，楷书、隶书各种人类世界的字体都有。

见到宫殿里有人影出现，正是他们的黄风大王，于是妖怪们群情激奋，纷纷把条幅上的话喊了出来，一边喊还一边高举着拳头、或是爪子。

“这，这……”

事实真相摆在眼前，梅尔瞬间目瞪口呆，傻愣愣望着朝自己怒喊的臣民们。

“看见了吗？梅尔，他们是跟你学的。”江流儿看着他说道，“你潜移默化地告诉了妖怪人性，所以妖怪们才有了人性。你是妖王，他们知道用暴力和你对抗是行不通的，所以采用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也就是你五百年前，一开始想要在黄风岭内实行，但最终失败了的方式。”

“……”

梅尔不说话，他沉默了，他在思考。

这个时候，妖怪们停止了呐喊，从中走出了一个“代表”。

是一只半化形了的猫人，或者说人猫。她有着人类女孩的可爱面容，脑袋上竖着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嘴唇上各有三道胡须，在山风下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因为没完全化形的缘故，她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尾巴，甩来甩去。

瞧见了这只人猫，不，猫娘的模样，江流儿不禁扭过头，瞅了瞅几个徒弟的模样。

片刻后，他开了口，语气非常好奇：“是不是只要完全化形了，你们原本动物的特征就会彻底消失？比如说你们的尾巴什么的，就没了？”

“呃……不是这样的。”

灵秀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师父突然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解释道：“化形只是将形态固定，有了人类的容貌和身段，化形的妖怪是可以适当保留下原来形态的一些特征的，师父你看咱们小师妹，不就留了一对龙角么？”

说着，她还笑嘻嘻地摸了摸小白龙的角，结果理所当然被小师妹一巴掌拍掉。

“原来如此。”江流儿点了点头，感叹道，“其实我觉得留下条尾巴什么的，也不错。”

“……”

“……”

“……”

此言一出，几个女孩子都沉默了。

然后她们纷纷悄悄远离了师父一尺多远。

江流儿顿感奇怪，他看着几个女徒弟：“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又这用这种眼神看我？”

“哦，没什么。”朱青青虚着眼，用看土肥圆死宅的眼神看着他——如果这个世界有死宅这个物种的话，“我只是觉得，我从刚才开始重新认识了师父，原来你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师父，原来你喜欢尾巴吗？”

灵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这么问了一句。

“当然喜欢，这有什么问题吗？”江流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觉得有尾巴的动物特别可爱，我以前就养过一只猫，喜欢把它抱在怀里，一只手摸它的尾巴，另一只手顺它背上的毛，软绵绵的。”

“哦……”

听了师父的话，灵秀“哦”了一声，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