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鲍禄一头放不下亲娘、一头放不下妻子;师弟黄家顺看出鲍禄的心事,对鲍禄说:“你还是先看看大嫂吧,娘那里我去照应。”鲍禄道:“也好,你给娘带点米去,我就去看看日香。”家顺带了米菜出了大障,到了慈殿尖山下,又想到“慈殿寺”,想到慈殿尖自已那片麦地看看。见地里小麦长势不错,又学鲍禄斫了担柴挑了下山。
再讲“三法司”派来抓获鲍禄的5名杀手,一心想回京过年;可鲍禄没抓到,回去又无法交差;就在府衙发火,还打伤了两个伙夫;张荣等快捕官差也是天天受气。张荣想到,鲍禄是个孝子,一定回家陪娘过年,就带了“三法司”杀手分三班偷偷隐蔽在南村人家对面山的树林里,这里正好看得见鲍禄家,听得见村里人大声说话。家顺挑了柴到鲍家门口放下,拿了米菜进屋叫娘,都被张荣等快捕看得清清楚楚。家顺与娘道别刚出村,只听到身后一阵风,后背被一支毒镖打中,倒在地下。两名捕快已到跟前,双手被套上枷锁。夺魂镖刘飞大笑到:“鲍禄你也有今天。”家顺道:“我不是鲍禄,我是……”刘飞怒吼:“你敢抵赖,一掌打死你;”又从家顺衣裳上撕下一块布将家顺嘴阻上。张荣明知不是鲍禄,也看出刘飞用意;一起将家顺抻上回府,走到歙州七贤村,家顺毒发身亡。张荣叫来地保,将家顺草草埋葬。回到徽州府,五名朝庭杀手带了张荣、七贤地保等人,一同面见徽州府尹刘尚苏,编造鲍禄已抓获,半路自杀。刘尚苏要“三法司”等人在文书上画押签字,制作上呈公文。刘飞等五人拿到公文急匆匆骑马而去。张荣知道自己没有好果子吃,谎称母亲病危,向刘尚苏告假,一去不复返。
再讲鲍禄肩着钢磨去昌化,翻越了冰天雪地的昱岭关,走到显木岭,见一对黄仔飞奔过岗,取磨已来不及,钢磨连袋飞出,只打中一只,另一只过岗而去;鲍禄摇摇头。打中的黄仔足有五十多斤,鲍禄斫树做了条扁担,挑着钢磨黄仔,傍晚到了昌化保诚镖局,吴观相见到忙招呼:“弟弟快座。”鲍禄道:“路上碰巧蹭到,正好当夜饭菜”,说罢忙到后堂楼上看望妻子,鲍禄揽过妻子让她倒在自己怀中,只见小妹进房,日香俏丽的脸上立刻红潮涌现。鲍禄问小妹:“你姐姐近来可好?”日香道:“官人放心,小妹对我细心温柔”。吴观相忙着安排人手准备晚餐为鲍禄接风。镖局同仁相聚一堂,吴观相对同仁道:“这是我兄弟,从小跟随马帮的姨夫,武艺出众,胜我数倍,我多次邀请来当镖主,但弟放不下马帮。弟媳是伯父定下的娃娃亲,兄弟是忠孝之人,听从父命。因长年在外奔波,身无定处。带了重金前来投资,并由弟媳协助管理。从今起,弟媳就是镖局二镖主,在镖局、武馆拥有跟我一样的权利,不管是谁必须尊重和服从。二镖主有孕在身,将来又要扶养小孩,并不参与镖局事务,请兄弟们对外保密,江湖之人,诚信第一。如给二镖主带来半点麻烦,别怪兄弟我无情。”鲍禄又对大家说了好些客气话。大家一见如故,敞怀举杯。
乱世别行生意冷淡,镖局忙不开消。经商的要运货,当官的要行贿。世道不安,都找保镖;一大早,来了十几个保主,吴观相对鲍禄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生意上门,不得不做。镖局两边的房子我已买下,开年就扩建;开武馆需要师兄弟帮忙,我想去旌德一趟。只是抽不开身,不知师弟能否帮我压一趟镖?”鲍禄问:“谁的镖?”吴观相道:“共三家,都是到临安进货,其中万顺绸庄压镖最大;来回要三、四天。”鲍禄点头答应。观相向走镖的兄弟们交待了一番,一切听众鲍禄指挥。动身前往徽州。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鲍禄等人镖车上了路。到了淳安,碰到淳安官吏派到临安按察司行贿的马车,四个官差手握大刀,一身酒气。鲍禄等人镖车正要超前,被官差拦住不许向前。鲍禄正要发火,被两镖局兄弟劝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我们先宿宿脚。寒冬醋月,路上不能多停留,鲍禄等人继续上路。来到蒙山山岗,见淳安官吏马车停在路边,四个官差二死二伤,行贿财物被山贼所抢。山贼刚刚离开,不会走远,鲍禄飞身追过山岗,十几个山贼见鲍禄独身一人,一阵狂笑,将鲍禄围了起来,鲍禄一招“尘埃待定”,山贼纷纷倒下;鲍禄并不伤及性命,拿了山贼抢来的包裹转身返回,准备还给官差。但一想贪官行贿银两,谁抢到归谁;还给官差,说不定反咬一口,惹事上身;便将其藏匿起来。回到镖车停地,前后不过几分钟。见镖局兄弟正将死伤官差抬上马车,大伙并末在意自己追到山贼没有,也许是司空见惯。镖车急起直奔,马不停蹄,天黑前到了临安,先到知府报了案。二个活着的官差还算良心,如实诉讼。官差后事交官方处理。鲍禄等镖局兄弟由万顺绸庄老板带路,来到昌隆绸庄。昌隆绸庄老板见大买卖上门,好生招待。第三天晨早,鲍禄等人镖车压货回昌化。鲍禄将钢磨藏在货车上,袋里装了石头,到了蒙山山岗,说要方便一下,上岗将袋里的石头倒了,取了包裹放进袋里。然后赶上镖局兄弟。三家老板亲眼见到山贼所为,保镖实在不易;回到昌化,除付保金外,要另给鲍禄银子谢礼,被鲍禄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