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寂静的县城马路上空无一人,除了风吹树叶响连一声狗吠都听不到。
城北一栋看似废弃厂房的屋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里就是蒋老三苦心经营多年的地下赌场,赌场的位置选择的非常好,厂房前面是一条笔直的柏油大路,路的尽头就是厂房,只要夜晚有车灯出现必定是奔着赌场来的,一旦有警察出现在路上自然也能及时现。
厂房左右两边是茂密的野树林,以前还有护林人员看管后来人人都流行出去打工挣钱,护林员那几百块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这两片树林就成了没人管的野林子,厂房背后是一条河,河上早已准备好两条小船,万一遇到意外情况最起码赌场核心负责人来得及带上钱逃走。
凌晨时分万物俱寂,赌场里却热闹异常,一拨拨赌客从不同地方汇聚这里,一进门统统被赌场服务人员尊称老板,来到大门口负责兑换筹码的工作人员那里换好筹码后就可以开始赌钱了。
“大!大!大!”
“同花顺!同花顺!同花顺!”
......
人一走进赌场,顿时被震耳欲聋的各种嘶喊声吵的头晕脑胀,不管是赌百家乐,21点,还是牌九,这里每一分钟都在上演天堂地狱的喜剧,有人赢钱手舞足蹈激动的满脸红光合不拢嘴笑个不停,有人输钱后直奔负责放贷人员那里想要借高利贷赢回本钱,偌大的破旧厂房里,几十张赌桌座无虚席。
厂房门口有个负责望风的年轻人,身穿一件黑色夹克衫端了张椅子坐在厂房大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烟头上火星闪闪在黑夜中显得尤为醒目。
夜色掩盖了一切,在魏局长的亲自安排下此刻正有一批公安干警以潜伏的方式悄悄接近赌场周围,汽车把干警们运送到距离赌场一千米左右,车上的人全都手持武器下车弯腰穿行,接着路边半人高的野草遮挡直奔赌场门口。
“谁?”
守在门口的黑夹克先现风吹草动,正想掉头冲赌场里面喊人突然感觉嘴巴被人捂住,整个人身体像是拖死猪样被拖到角落里,可能是担心黑夹克喊出声来,控制住黑夹克身体的警察抡起拳头重重冲他脑门砸下去,负责望风的黑夹克脑袋一歪悄无声息被放倒在地。
夜幕下一大批人马迅疾结集在赌场周围,东南西北全部布置封锁妥当后领导一声令下一帮警察荷枪实弹一脚踹开赌场大门冲进去大喝一声:
“我们是警察!都不许动!”
这帮警察像是从天而降,吓的一帮赌徒顿时慌作一团,有反应快的人赶紧抓了一把桌上的钞票想要逃走,周围此时早已到处都是身穿警服的警察,这些人哪里还能逃得出去?一个个像是没头苍蝇样四处碰撞了一圈后还得乖乖束手就擒。
有人说,警察抓赌用得着荷枪实弹吗?前些年的地下赌场经营的那叫一个火热,哪个赌场不养了几个本事不错的打手?凡是规模大点的赌场老板都会弄两把枪防身,警察不带枪岂不是白白送给人当靶子?警察也是人也是爹娘生也有老婆孩子,凭什么要以身涉险?
陈大龙接到魏局长报喜讯的时候正是蒋老三接到坏消息的时候。
凌晨三点左右,魏局长电话向陈大龙汇报:“陈县长,我们县公安局今晚统一组织全城大规模扫黄打非行动,就在刚才已经捣毁了本县最大的赌博窝点,现场缴获赌资一千多万。”
“好!干的漂亮!”陈大龙当即在电话里表扬魏局长。
同一时间,蒋老三接到了公安局副局长贾天厚的电话:
“老三,城北的赌场出事了!”
“赌场出事了?”蒋老三赶紧问,“什么情况?”
“魏局长突然组织了全县扫黄打非重大行动,刑警大队一帮人突然偷袭赌场,今晚全城捣掉了大约三十多个赌场,城北赌场情况最严重,所有人全都被抓了缴获赌资数额巨大。”
“草泥马的贾天厚!你他奶奶为什么不提前报信?”
一听说赌场人全部被抓蒋老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这可是他精心打造了好几年的大赌场,这些年生意红火的让周围所有做地下赌场生意的老板眼馋不已,赌场被捣意味着一年至少近千万的收入没了,这比拿刀挖他的肉还让他心痛!
按照这些年形成的老规矩,每年贾天厚从赌场抽成几十万,万一公安局有相关检查赶紧通风报信,正是因为双方合作愉快才会有赌场一年比一年兴旺达,没想到一夜之间一切心血付之东流。
蒋老三顾不得对贾天厚脾气,自己的赌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先去找大哥商量一下才行,别说普水县人了,就算是整个普安市的嘿白两道都有不少人知道那城北的赌场幕后大老板就是自己,现在赌场被毁早晚麻烦要牵扯到自己身上,必须早作防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