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俊,你既然尊称我一声老领导,我也就实话实话了,你心里想要普水县经济开区工委书记的位置,找我其实起不了大作用。”
胡长俊一颗心瞬间跌入冰点,不解问:“为什么?您可是市委常委?这事您老领导要是不帮忙,那我可就?”
陈大龙赶紧摆手冲他解释说: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上次的市委常委会上,我已经因为反对李伟高提拔到这个位置,明面上得罪了市委组织部的贾部长,依我看,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要在我这里下功夫,而是要市委组织部肯把你的名单报上来才行。”
胡长俊听了陈副市长的话心悦诚服,他心说,“敢情老领导不是不肯帮忙,是担心市委组织部那边不肯推荐啊?可是到底怎样才能让市委组织部把自己列入推荐提拔名单呢?”
胡长俊想到这里,有些愁的口气说:
“老领导,听说新来的市委组织部长是从省委组织部下来的,还是个女人,我跟她可是连面都没照过,我就这么冒然去找她帮忙,能行吗?”
陈大龙颔:“这就要看你胡长俊自己的手段了,人家李伟高能办成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成呢?”
“听说李伟高跟贾部长是党校老同学呢?”胡长俊说。
“你要是主动跟贾部长接近几次,不是也成了老熟人?”
听着陈市长的提点,胡长俊心里不由豁亮起来,“是啊,这省里来的领导干部,有几个不是有心下来捞实惠的?贾部长必定也是此类领导干部,只要自己用金钱铺路,还怕她不对自己另眼相看?“
胡长俊一点就通。
他满脸感激冲着陈大龙佩服口气说:
“谢谢老领导提点,我稍后就去拜访贾部长,按照老领导的指示试试看。”
陈大龙脸上笑着,却并不多言。
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本人的悟性高些才行。比方说,胡长俊到底用什么样的方式接近贾娟?让贾娟能心甘情愿的放弃推荐李伟高而推荐他胡长俊?这些都是他必须考虑解决的问题。
真正有心要办成一件大事的时候,每一步,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是需要精心考虑设计的,一件事的成功不经过一番辛苦经营怎么能成呢?
胡长俊并不笨,他联想到贾娟既然跟李伟高是党校同学,必定这普安市里还能有其他的党校同学,现在礼物是只要花钱就可以准备好的,可是这个帮助自己联系上贾娟的纽带却是需要耐心寻找的。
胡长俊为了这事特意去了一趟省委党校,把当年跟贾娟同班一块学习的同学名单复印了一份后,别说,还真是让他现了一个好机会!
跟李伟高和贾娟同班同学中,有个人叫李魁,跟胡长俊算得上是酒桌上的酒肉朋友。
要说到李魁,此人也是普安市官场中的另类,明明在某个县里当副书记干很好的,非要去某国企当老总去?进了商界后,这厮跟原先的一帮官场中朋友喝酒的机会就少了,胡长俊倒是经常在一些报纸和媒体上听闻他的诸多消息。
普安市的酒厂是百年老厂,李魁过去当老总后,听说决心还很大,没事就折腾准备上市之类的勾当,前一阵子听说差点就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事情最终搁浅。
胡长俊回来后,翻出了李魁的电话打了过去,他要让李魁做媒介,请自己和贾部长坐在一桌上吃顿饭,不管怎么说,总得先跟这位女部长混个脸熟才好办事。
胡长俊找到了李魁的手机号码后,立马拨通了李魁那尾号是六个9手机号码,几秒钟的功夫一个雄厚的男中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您好!您是哪位?”
“李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居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胡长俊以前也是跟李魁一道吃喝票赌过的人,跟这位兄弟说话倒也用不着有多客气。
“妈呀!胡长俊啊!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打我电话呢?我明白了,是不是要过年了,你小子想要从我这里捞点好酒喝,我可告诉你,付钱啊!不付钱坚决不准把酒拿走!”
“瞧你那点出息,当了酒厂的厂长,简直一点人味都没有了,我胡长俊差你那点酒钱吗?过分!实在是过分啊。”
李魁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还是跟兄弟说话痛快些,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整天头上扛着一个老总的名号,说话做事一本正经的,把我给累的。”
“你晚上少来几次,自然就不累了。”胡长俊调侃。
“我冤啊!你是没在企业里干过,胡长俊,你小子要是有兴趣过来干两天试试看?就你那体格,还不如我呢,一个月就把你给累病了。”
“行了,好不容易给你打个电话,你还咒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李魁也是个人精,瞧着胡长俊打电话过来,就知道这小子准时有事相求。他现在算是半官半商的身份,编制还留在公家,人却在企业里混着。不管是商场和官场,他都需要朋友,尤其是胡长俊这种稍稍能有些地位的朋友,他李魁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