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锋事隔一周再次来到省城,心态跟之前完全不同,上次过来是顶着极其沉重的压力过来的,这一次过来显得轻松很多。
当他接到牛省长亲自打来的电话,嘱咐他“明儿上午务必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当时心里便明白,自己谋划的棋局又往胜利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上午十点左右,江建锋的专车进了省政fu大院,他下车径直上楼来到牛省长办公室敲‘门’,“咚咚咚”敲‘门’声后,‘门’内传来牛省长标志‘性’的嘶哑声,“请进!”
级别越高的领导似乎更显出几分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这似乎成了一种约定成俗的规律,似乎级别越高的官员铁定了修养也更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试想,高层领导演的戏多了,看的戏更多,哪怕是随便从中汲取点表演经验也就够了,和蔼可亲算什么?平易近人又算什么?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后还能让对方心存感‘激’才是演戏的最高境界。
江建锋推‘门’进了牛省长的办公室,如他所料,果然,办公室里刘国安像是一尊菩萨似的静静端坐一旁,牛省长坐在很大的老板椅后,看情形刚刚跟刘国安‘交’流过什么ras;。
江建锋假装无视刘国安的存在,进‘门’冲着牛省长礼貌问好:
“牛省长早!”
牛省长冲他微微点头,手势示意他坐到刘国安对面的沙上,江建锋听话移动脚步坐过去,眼神老老实实盯着脚底下那一平方米的地方不多说一句话。
牛省长的办公室装潢风格充满高大上,靠墙的落地书橱一看就是上好的木料‘精’工细作而成,书橱里面从上到下整齐摆放各种‘精’装书籍,正中一格留了位置摆放几件品味不错的艺术品。
书橱旁边有个不起眼的暗‘门’,里面是领导午休的套间,隔着一个雕‘花’的屏风靠窗的位置还摆放着一个棋盘,汉白‘玉’的棋子摆放在珠圆‘玉’润般好看的‘玉’质棋盘上,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种想要触磨的‘欲’啊望。
办公室的沙桌椅都是昂贵的红木,单说牛省长办公桌一角摆放的那头铜牛艺术品,少说价格上万,一级领导一级待遇,哪怕上头三令五申严格规定了不同级别领导干部办公室面积标准,在有些地方根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牛省长两眼左右打量了一番坐在自己两侧的刘国安和江建锋,没好气冲着两人教训道:
“今天为什么叫你们来,你们心里都有数,这件事我必须先批评刘国安,你说陈大龙在普安市里处处跟你作对,所以你才会主张在他管辖的经济开区搞扫黄打非行动,杀一杀他的傲气,这样做我可以立即,但是做事要讲究方法,不能一刀切。
你的一刀切行为却无意中损害了人家***的利益,搞的人家店铺关‘门’损受大,你说你做事之前为什么不提前做好沟通工作呢?”
牛省长这句话刚说出口,刘国安立马反应过来,“什么什么?牛省长称呼自己刘国安,却称呼他江建锋为***?这里头的差别显而易见啊!”
刘国安心说,“不难看出,在牛省长的心里,江建锋的地位并不比自己这个老下属差,说不定还有可能更高一些,毋庸置疑,江建锋在牛省长身上下的本钱看来比自己还要大,可是江建锋到底什么时候巴结上牛省长这条线?自己怎么半点都没察觉?”
看着牛省长韫怒的眼神看向自己,刘国安习惯推皮球:
“牛省长,当时市委对经济开区采取的一干行动全都是原任市政法委姚书记负责的,具体情况他并没有向我汇报。”
无论如何,牛省长对自己有提携之恩,更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刘国安不愿意也不敢轻易惹这位手握重权的老领导不开心。
牛省长听了刘国安的解释后,淡定目光转向江建锋,那意思显然想要听听江建锋对此事的看法,江建锋却没好气回呛了刘国安一句:
“刘国安,你怎么能在领导前面不说实话?那你就是不诚实,欺骗领导,你这样的行为,古代就是不忠,你说普安你是一把手如果没有你的指示,姚书记敢那么做?那个姚书记智商差的一塌糊涂,我随便给他点颜‘色’,他就栽了。
姚书记的事情是你自己不死心,居然亲自上阵跟我过不去?把我的儿子不放,还送到法院,结果呢?导致你妹妹在普水县的项目停工,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刘国安原本被牛省长呵斥心里不痛快,见江建锋顺着杆子往上爬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得不对牛省长忍气吞声,却没必要对江建锋示弱,他反‘唇’相讥道:
“***,你可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法院等着判决呢?”
江建锋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气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沙柄端,心说,“***刘国安居然当着牛省长的面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