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芳华凄厉道:“爹,娘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你相信娘啊,她不敢的,她不可能害怀墨染的......娘死得好冤枉啊......”
良辰显然也没想到顾柳儿会做出这种事,她登时愣在那里,好在欺霜轻轻拍了拍她,她方收起恐惧之色,只是再不敢多看顾柳儿的模样,只拉着怀墨染的手,低低抽泣着。
怀姚颂却看也不看怀芳华,只是转身,恭谨下跪道:“三皇子,贱内谋害太子妃娘娘,证据确凿,老臣管教不严,愿替她承担一切罪责。”
“爹......”怀芳华不可置信的喊道。
百里晔轩微微蹙眉,旋即拢了拢袖子,声音淡淡道:“岳父大人作为一国丞相,素来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家里也是情有可原,然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一次,本皇子也帮不了你了,一切,待父皇做决定吧。”
正说着,奔雷已经与冷傲急急奔来,一进屋,冷傲便看到这惨烈的一幕,但他只是微微敛眉,拿了锦帕放到鼻尖,似是嫌弃这浓烈的血腥味。他扫了一眼百里晔轩,微微躬身以作行礼,旋即来到榻前,一边听良辰复述那老郎中的话,一边为怀墨染把脉。
只是,他的面色没有一分轻松,看了一眼那老郎中,又看了一眼百里晔轩,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愠怒,他将怀墨染的手放进被衾中,偏过脸来淡淡道:“将方才那药方拿来给我瞧瞧。”
大家虽不知道他是谁,但看欺霜他们对他的态度,也知他绝非普通人,遂丫鬟火急火燎的便去寻那药方。
百里晔轩目光阴寒的望着怀墨染,淡淡道:“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冷傲神色淡淡,倒也没有多少焦灼之色,只凉凉回应:“庄主身份尊贵,在下作为她的随行医师,自然不敢怠慢一分,别人开的药也要亲自过目方能安心。”
百里晔轩了悟的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此时,有下人进来将怀夫人的尸身敛了抬出门去,怀芳华伤心过度,白眼一翻也晕了过去,一并由着下人抬了出去,而怀姚颂此时正跪在那里,一副等待判罪伏法的模样。
不一会儿,丫鬟拿了药方回来,同时,宫内的刘公公便奉旨赶来,刘公公依旧是一副死人表情,走到哪里,眼神中都带了浓浓的轻蔑,然,当他看到肃穆站在那里的重紫山庄一行人时,心中竟产生了一分畏惧。
“老奴参见三皇子殿下。”小心步入房间,刘公公瞥了一眼那还未干透的血迹,心中有几分了然,却依旧面不改色道。
百里晔轩微微拂手,淡淡道:“免礼,刘公公,这么急着赶来,可是父皇有什么旨意?”
刘公公转过身来,面色肃穆,用尖利的嗓子说道:“圣旨到,丞相怀姚颂接旨。”
屋内所有人一同跪下,高喊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旋即均认真的听刘公公宣读圣旨,只有冷傲,盯着那药方看了几眼,眉头越蹙越深。
怀姚颂怎么也不会想到,怀墨染回家这一趟,不仅自己的夫人丢了性命,而且自己连官职都丢了,皇上因太子妃中毒一事,龙颜大怒,赐死顾柳儿,同时将怀姚颂降了一职,官谪礼部尚书,且皇上罚他闭门思过,一月后方可上朝。户部一切事宜暂由原礼部尚书,现丞相所掌管。
虽然事后许多大臣都有为怀姚颂求情,但龙颜大怒,加之重紫山庄对户部发难,谁也不敢再说什么,怀姚颂就这样,从叱咤风云的地位上退下,他也是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党羽,竟然连一个重紫山庄都斗不过,而他也更肯定了,怀墨染这一行是有备而来,心中的恨意也更深。
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这刘公公念完圣旨后,怀姚颂颤抖着接过圣旨,刘公公冷着脸,只道了一句“大人好自为之”便转身去询问怀墨染的伤势了,他见怀墨染修眉紧蹙,额头满是冷汗,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敛眉道:“太子妃的情况如何?”
冷傲放下那药方,淡淡扫了刘公公一眼,方缓缓开口道:“幸好药下的量并不多,否则我也回天乏术,不过这药方还有些问题,待我补上几笔之后,让下人煎了药,再施以针灸,娘娘便能醒了。”言下之意,如果刘公公你要问话,就一直在一边等着吧。
刘公公轻咳一声,不由多看了冷傲几眼,旋即他淡淡道:“既如此,杂家便去禀告皇上,也让他可以安心。”
说罢,他便转身,冲此时面色阴郁的百里晔轩躬了躬身子,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恭谨道:“三皇子,皇上请您入宫陪他下棋。”
百里晔轩目光如电般盯着冷傲,却在听到刘公公的话后,倏地将目光收回,旋即,他微微敛眉,淡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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