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珈蓝抬起眸,冲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放心吧,我没事。”
怀墨染淡淡扫了一眼那满面焦虑的女子,眼底滑过一抹狠厉,而百里邺恒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道:“不用紧张,这个女子是夜珈蓝派来伺候你的,她没有你厉害。”
怀墨染的面色渐渐缓和了几分,既然是百里邺恒说的,她自然不会怀疑,因为她知道在这南疆,像东篱那样聪明到将中原武功与南疆蛮武结合在一起的很少,许多人都是靠着健硕的体格取胜斗勇,却对中原的内力修炼一无所知。
而这女子看起来是个会武的,但却不是个有内力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是怀墨染的对手。
因为这床榻是怀墨染的床榻,所以当阿富想将夜珈蓝扶到榻上时,后者阻止了他,并执意坐到了一边的美人榻上。
南疆的美人榻并不似中原的那般秀气精致,加之铺的是狐毛亦或虎皮,人往上那一靠,便立时多了几分威严,何况夜珈蓝本身就是可汗,虽年纪尚小,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那。
怀墨染一招手,那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啃着果子的红粉白便屁颠屁颠的奔了过来,当夜珈蓝等人看到这小可爱时,不由都瞪大眼睛,露出一副惊艳的模样。
怀墨染有些洋洋得意的笑起来,她淡淡看了一眼夜珈蓝,对红粉白道:“去吧。”
简单的两个字,红粉白却立即领命,旋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眸光中迈着小碎步来到了美人榻前,而后它扒着夜珈蓝的裤腿便爬到他的大腿上。
这时,夜珈蓝忍不住抬起手,满面喜爱的摸着红粉白,夸赞道:“我原以为九尾神狐会是多么威风凛凛的一只红狐,却不料竟如此小巧玲珑,当真可爱的紧。”
一旁阿富见主子对红粉白夸赞不已,不由也跟着附和几句,同时一双贼兮兮的眸子里带了几分不怀好意,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怀墨染,自然察觉到了他眼底的那抹怪异,她忍不住微微上扬唇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红粉白得了夸奖,却没有一分高兴,而是十分幽怨的瞪着夜珈蓝,见其依旧对着它傻笑,不由有些不爽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噗”的放了个屁。
红粉白的屁有多臭,怀墨染和百里邺恒是早就见识到了,遂无良二人组立时退避三舍,而被袭击的夜珈蓝以及一边站着的两个,立时被熏得脸都绿了。
“噗……呸!好臭!”阿富一边用力挥舞着袖子一边怒道,他本想将红粉白一巴掌拍下去,可是夜珈蓝却阻拦住他,淡淡道:“好了。”
怀墨染心中早就笑成了一头河马,但她面上依旧带了几分歉然道:“可汗,九尾神狐的脾气不太好,您千万莫要怪罪。”此时,烟雾渐渐散了,空气中依旧飘着一股淡淡的臭气,怀墨染也得以看清夜珈蓝此时的神情。
不得不说,他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定力,的确十分难得,看,他的脸都绿了,却还是依旧保持优雅的笑意,让怀墨染这原本满是嘲讽的人顿时便有了几分内疚。
“我是不是得罪这小家伙了?它看起来很生气。”夜珈蓝好奇的抬眸问道,一双幽蓝的眸子煞是好看。
怀墨染发现自己竟然对这少年的眸子没有多少抵抗力,她讪讪地干咳一声,浅笑道:“可不是么?它最讨厌别人说它不威风了。”
“啾啾啾啾!”红粉白扬起满是红毛的脖颈,双爪叉腰的附和起来。
阿富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这小家伙还通灵性呢。”
“那当然啦,人家怎么说也是活了千年的半仙,怎么滴也比只会说人话却笨到家的奴才强。”这时,怀墨染淡淡扫了阿富一眼,眼底满是鄙夷。
阿富满面涨红,怒道:“你骂谁是畜生?”
怀墨染却只是轻轻一笑,而后淡淡将目光投向一旁正在哄红粉白开心的夜珈蓝,夜珈蓝轻“咳”一声,冷声道:“阿富,这二位是我的贵客,你怎可对她们不敬?”
阿富气急败坏的瞪了怀墨染一眼,他自然知道这二位的身份不一般,只是至今,夜珈蓝还未告诉他,他们究竟是谁,而且,夜珈蓝的话对他而言就是天命,遂他只能认命道歉。
而夜珈蓝却是一脸狐疑的望向怀墨染,他绝不相信这个女子会因为一句话,而对一个奴才怀恨在心,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讨厌阿富呢?
不过,怀墨染的心思,他自然猜不透,而在怀墨染的命令下,耍横的神狐大人终于委屈的为夜珈蓝治好了伤口,所以当阿富口中那“比你们中原郎中要厉害的”御医到来时,他连把脉都不需要,便被心情不好的阿富吼了出去。
当夜珈蓝终于没事之后,他冲阿富两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们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帐篷中,而帐篷内的商议,这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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