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嘭!娘娘!”
听到燕竹君的尖叫声,门外还没有走远的侍卫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把门踹开冲了进来,只是当看清楚房间里的情景时,饶是他们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珠子……
而在君怡阁乱成一团的时候,宫秋如刚出了九王府的大门,先甩掉了欧阳沉醉重新派过来的尾巴,再按照昨日的约定到了一家客栈的厢房里,敲开门走进去,当看到房间里的人时,微微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倒是很满意。
走进去关上门,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昨晚上交给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
男子依然如同初见的那般沉默,只是这一次因为戴了面具,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
他垂下眼皮,从一侧的竹柜里拿出一个包裹,摆放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放好,打开裹着的黑布,露出了一颗人头。
赫然就是当初在擂台上要卖他的那个商人。
宫秋如这才满意地点头,他武功够高,的确是一个人才,可他也有弱点。
那就是不够狠。
那晚她自然有不血腥的办法逼问出她想要的答案,可她没有,她偏偏用了最血腥最极端的方法来处置那些人,她就是要让他动手,让他看到她的残忍,她的无情,她的狠辣。
如果她想要跟随她,那么他首先要克服的就是他的弱点。
——心软。
她会把他的心一点点磨练的像是冷石一般,让他成为最冷酷无情的杀手,成为她最得力的助手。
“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她给过他一次机会,他却回来寻她,她这次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还是要跟着她,那么从此以后他将再也回不到现在这种状态,“你现在还是自由身,可一旦你决定跟着我,那么一这一生就只能有我一个主子,你也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你的仇,你以前的人生将全盘被否定,即使这样,你还要跟着我吗?”
“……”
男子站得笔直,依然如故的沉默。
他这次并没有等多久,而是坚定的点点头。
他的人生,早从被那人当若奴隶卖了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否定,如今这般,也许……很好。
他静静看向宫秋如,又再次确定地点了下头。
宫秋如沉默良久,才收了视线,抿了抿唇,才出声:“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男子摇头,他不愿再回想起。
宫秋如明白了他的心思,微微颌首,“既然想要忘记过去,那你就自己重新取一个名字吧。”
“……”
男子一怔,垂在身侧的大手攥起,半晌,又慢慢松开。
就在宫秋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哑撕裂的声音才轻缓地响起:“……秋鹰。”
他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双黑漆漆的眸仁直勾勾地盯着宫秋如,其中的深意让她不愿意深究。
宫秋如站起身,“你暂时就待在这里,我出来自会来寻你,在我没有出现的时间里,你帮我找到一个跟我身形相似的女子。”
“……是。”
男子也就是秋鹰,没有问为什么,直接服从的点头。
听到他回答,宫秋如神情有些莫名地看了他半天,才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宫秋如刚站到九王府的门外,大门就从内向外打开了,管家李毅面色肃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队侍卫,每一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到宫秋如都是一愣,站在门口,神情颇为复杂地盯着她看。
两方对视片许,李毅走到宫秋如面前,敛了敛表情,神情还算是恭敬:“如侧妃,王爷请你去一趟君怡阁。”
宫秋如挑眉,似笑非笑,恐怕不是请,是绑吧?
她可不认为有这么凑巧,她正好回来就能遇到李毅,恐怕是李毅得了欧阳沉醉的命令前去抓她回府。她也没打算就这样逃了,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只要还没能出得紫南国,都有可能被欧阳沉醉抓回来。
与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倒不如在欧阳沉醉眼皮子底下耍些手段。
她绕过李毅径直走进了王府里,经过那两列侍卫身边时,那些侍卫身体皆是一僵。
宫秋如笑了,站在一个年纪明显轻一些的侍卫身边,歪过头,灿然一笑:“你怕我?”
“……”
那侍卫吞了吞口水,他恰好就是刚刚进去君怡阁的侍卫的其中之一,看到那种东西他怎么可能还能面不改色?可看着面前面容柔媚的女子,怎么也难以相信是如侧妃下的手?
太残忍!太血腥了!
宫秋如没有等他回答,就走进了王府。
她凭借着记忆里地形图的路线一直走到了君怡阁的门外,那里也是守着侍卫。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这要是平时,那些人恨不得多看两眼,而此刻看着她这样的笑容,那些侍卫只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个的,头垂得低低的,恨不能低到胸口上去。
宫秋如绕过他们走了进去,绕过九曲回廊,来到正房外,刚走到门口,房门从里面打开,宫秋如侧头看去,看到了一张温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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