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
欧阳沉醉冷笑,“你不明白你刚刚为何拦着本王?”
“有吗?”
宫秋如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羽箭,“我这是怕王爷用这样的铁箭万一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宫秋如!”
欧阳沉醉大怒,他要是信她这句话,他才是傻子。手里的力道加重,宫秋如脖颈上细嫩的肌肤很快红紫一片,“说!那人到底是谁?”那人的身手绝非一般的刺客,他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与侍卫颤抖的背影,等他开门的声音传到那人耳际,那人立刻像是一只飞鹰一般飞了出去,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而这个女人又把他最后抓到那个刺客的机会给放掉了,“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人到底是谁?”
宫秋如仿佛没看到他眼底的杀意,嘴角淡漠而又嘲弄,“他是来刺杀你的,王爷你不问问你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反而来问我,这……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呢?”
她的表情很是诚恳,仿佛她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可只有欧阳沉醉知道,她眼底深处,隐藏极深的,是在嘲笑。
他眯起眼,莫名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抓不到人吗?”
“……”
宫秋如耸肩,不置可否。
他能不能抓到她怎么会知道?
“你可真有本事,一个欧阳东觉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这如果让欧阳东觉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想呢?”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轻喃,声音轻的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只有宫秋如感觉到了那声音里的危险,她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他想找到借口处置她,只是燕竹君一件事就足以。
可她故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不是来让他生气的……她细白的双手莫名抬起,揽上他的脖颈,宽大的外袍衣袖因为她的动作向下滑动,露出两条藕白的手臂,她缓缓抬起脚尖,也学着他的动作向前,低声在他耳边喃喃:“王爷啊,我觉得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
她没有说完自己要说的话,而是眼神瞄着身后。
听着外面传来的沉稳的脚步声,笑眯了眼,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看着领头的那人慢慢走近,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咧嘴一笑:“来了呢。”
只可惜,比她预期的真真是慢了那么一步。
欧阳沉醉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凤眸一敛,凌厉的表情转瞬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温润,原本放在宫秋如脖颈上的手则是松开向下揽住了她的腰,抱着她转身,看到来人,微微讶异:“皇上?”
“九弟,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东觉一身华贵的服侍,身后跟着两列侍卫,目光落在地面上散落的兵器和血腥,眉头一拧,再看向宫秋如时,盯着她脖颈上的手指印,更是不满。
“九弟,不知道如侧妃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处置她?”
欧阳沉醉顺着他的视线显然也看到了她脖颈上的手指印,心微微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恭敬地垂下眼皮:“刚才来了个刺客,臣弟担心如儿安危,救下她的时候不小心手劲儿用的大了。”
嗤!
宫秋如在心里冷笑,不小心手劲儿大了?
那他这力道要多么重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呢?她摩挲着脖颈上的淤痕,也不说话,就看着眼前的两人继续演戏。
欧阳东觉像是真的看不出来一样,眼神里满是“惊愕”:“刺客?那九弟你们没事儿吧?”
“多谢皇上担心,臣弟没事。”
“那就好,朕看到这一片狼藉的,还真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欧阳东觉“松了一口气”,朝后看了一眼,脸色却是立刻沉了下来:“刘全,还不快去请御医来给如侧妃看看?”
“是!奴才这就去!”
大太监立刻转身,小跑着下去了。
欧阳东觉这才重新看向宫秋如,“如侧妃,让你受惊了。”
“妾身……惶恐。”
宫秋如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她这反应倒是让身侧的欧阳沉醉诧异,他以为她会向欧阳东觉告状的,毕竟他到底为了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她比谁都清楚。不过,想必她也是怕牵扯出那个刺客吗?
想到她如今的忍辱负重全部都是为了那个不知名的男子,他眼底的寒意更加深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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