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东觉抬眼看向一个方向,一个暗卫立刻出现,“皇上!”
“那日让你给梅子的命令她到底给了没有?为什么宫秋如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属下再去探过!”
“一堆废物!告诉她,再不行动,让花都国的人抢先拿了兵符,朕就要了她的命!朕不管她是装疯卖傻献身诱惑,给朕快点把兵符给拿过来!快去!”
“是!”
欧阳沉醉走出御书房,沿着小道走向花圃。
只是还没走近,就听到刘全嘶声哀求的声音:“如、如侧妃,奴才求你了,这花真的不能摘?这可是太后让人从西域带进来的稀有品种,你这摘了,可是要了奴才的命啊……”
“什么西域品种,不过就是几株罂粟,都是有毒的,她留着也没用!”
“唰唰唰!”
欧阳沉醉走近了,只听到几声剪刀声,拐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整个花圃里种满了花,看起来倒是生机盎然,宫秋如一手拿着剪刀,另一只手抱着几株颜色艳丽的花朵,从花圃里跳了出来,刘全在后面一头大汗都追着。
“归!”
宫秋如看到欧阳沉醉,扬了扬手里的花。
一转弯,躲在了他的身后。
朝着刘全探了探脑袋。
刘全看到欧阳沉醉,不敢造次,只能祈求地看着宫秋如,“如侧妃,这花你赶紧还给奴才吧,太后可喜欢用这花泡茶喝,这被剪了,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
“什么?用罂粟泡茶?哈!这老太太不会是想死吧?”
“嗯?”
刘全抹汗的动作一惊,“如侧妃你什么意思?”
“这罂粟就是大麻,可是有毒的,喝多了就能让人产生幻觉有依赖性,我看,你还是跟你那老太太说说,再喝下去,她可就真的驾鹤西去了……”
“如侧妃你这话可当真?”
刘全也顾不得她话里的不敬,瞪大了眼睛问。
宫秋如耸肩:“你不信就算了!”
说完,晃了晃手里的罂粟,“我拿回去制毒了,走啦走啦!”
宫秋如拉着欧阳沉醉就往外走,她老早就想养几株罂粟,没想到今天还真让她看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拿来炼制毒药还是不错的。她刚才可是连根一起拔了,不赶紧种下去,可就不要养活了。
欧阳沉醉任她拉着,眸仁幽深,等快到宫门口,他才问道:“这花,真的有毒?”
“当然,归,这是罂粟,你不认识了?”
“……我,记得。只是刚才没想起来。”
“……”
宫秋如没多想,又没头没尾地说了几句关于罂粟的,就没有再说话。欧阳沉醉在后面跟着,神情却复杂难掩,她认识这花?她说他也知道,难道真的有迟归这个人存在?
只是他没有查到而已?
眉头深深蹙起,心里涌上一股烦躁,就像是一直觉得眼前的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可突然有人告诉他去不是,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被蛇咬了一口的感觉,恨得牙痒痒。
到了宫门外,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欧阳沉醉让李毅找人拿着花,替宫秋如擦净了双手,才牵着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里早就燃上了香薰,烛光晕黄微暗,却依然能看清楚宫秋如因为拿到了罂粟还兴奋的小脸,双颊酡红,眉眼流淌着光,在烛光的映射下,潋滟透彻。
这样的宫秋如却让欧阳沉醉心里压抑着火。
他挑着眉眼,嘴角隐隐透着森冷,“如儿,你拿罂粟做什么?”
“制毒啊。”
宫秋如紧挨着欧阳沉醉坐了下来。
欧阳沉醉看着她的侧脸,却不动声色地哼了哼,“是吗?”
她制毒,如果等清醒过来,是不是第一个就要先毒死他?
联想到她往日的种种,狠戾的,无情的,心狠手辣的,仿佛都在昭示着,她清醒的第一件事,就会杀了他。
这让欧阳沉醉心口像是憋着气,恨不得把人揉碎了,这样她就永远都会停留在这一刻,乖巧的,顺从的,不会反抗的,就算让她做任何以前不肯做的事,她都会。
这样的宫秋如,让他迷恋,一丁点都不想失去。
可偏偏他又想她恢复,这样的宫秋如根本不是她自己,她面对的,看到的,所想的,根本不是他欧阳沉醉,而是那该死的迟归,不知道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的迟归!
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宫秋如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抬头不解地看他,嘴角的笑意也散了,“归,你怎么了?”
“如儿。”
欧阳沉醉看到她眼底的不安,负面的情绪收敛起,眸光慢慢染上柔情,轻轻摸着她的脸,“如儿,如果我不是迟归,你还会这么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