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变,不代表,她还是当年那个受制于他的宫秋如。
手忍不住握紧,眼底攒聚的冰寒几乎要把人冻僵。
燕宗平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轻柔的一根根掰开,看到她掌心的印子,叹息一声,“如儿,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他把你带回去。”他至今都忘不了当年他找到她时的情景,弥漫的血腥味,百虫窟里的爬虫,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找到一个替身,哪怕他再多晚来一步,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如儿她真的是他的福星。
自从她在他身边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顺风顺水。
而且,那个曾经缠绕了他整整十年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
燕宗平无声地喟叹一声,握紧了她的手,心里暗暗发誓,他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她再落入那人的手中!
燕宗平回到御书房时,易峥已经站在了里面,看到他,侧过身:“皇上。”
“嗯。”燕宗平不轻不重地应了声,一张俊脸上看不出情绪,在龙椅上坐了三年,他温润的气质早已被磨砺出几分威严,“查出来了吗?”
“只能查到那使臣的地位不低,可到底是什么人,一时半会还查不出来,微臣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尽快去查,朕要知道那人的具体身份。”
“皇上,”易峥对于这一次燕宗平这么追根揭底,其实并不理解,“皇上,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说了那人是念帝的人,为什么还要继续查?”
燕宗平沉默了很久,眉宇间渐渐带了些清愁,“朕不放心。”
起先,他还没有注意,可如今再想想,方才在晚宴上,那人的气度,眼神,凌厉的像是未出鞘的利刃,根本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使臣,他甚至怀疑……尤其是,那人最后把杯子捏碎的刹那,如儿周身的气息,很不对劲。
当时他只觉得很奇怪并没有多问,可如今想想,觉得更加担心,这么多年来,能让如儿心绪这么起伏的,恐怕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他轻叹一声,“继续去查吧。”
他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想保护她,无论需要花费怎样的代价。
易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把一肚子的话都吞了下去,“是,微臣这就去查。”
“等等,还有,”燕宗平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件事不要让皇后知道。”
“是!”
“尽快让崔尚书把黄道吉日算出来,朕会颁下圣旨,也让晋王尽早做好迎娶如云郡主的准备吧。”
“微臣遵旨。”
直到易峥离开,燕宗平望着房间里的一处,久久回不过神……
——伶琅宫。
燕宗平刚离开,胭脂就从寝殿外走了进来,看到宫秋如,递过来一封信笺,“娘娘,秋公子从宫外传来的,说是务必让你看到这封信。”
“什么时候递上来的?”宫秋如接过来,随手打开。
她下午刚从玲珑绣铺回来,秋鹰怎么没有提起?
“娘娘和皇上前去宴会的时候。”信呈上来的时候娘娘已经离开了,后来并不方便递上去,就压到了现在,希望秋公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耽搁了,她就难辞其咎了。
宫秋如扫过信上的内容,只看了一眼,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沉默片许,走到琉璃灯盏前,把信烧了,胭脂看她神情复杂,忍不住问道:“娘娘,是不是秋公子那边出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想要提前告诉我。”
只可惜,她并没有看到。
只是,宁霜竟然会无意间看到了欧阳沉醉,那么,欧阳沉醉呢?
他有没有看到宁霜?
瞳孔里映出一道冷光,她挥了挥手,宣纸燃烧的气味淡了些,她才慢慢转身:“回给秋鹰一声,我明日会出宫。”如果不得到消息,恐怕他会守在皇宫外一夜。
因为太过了解,他们不看到她平安,也不会安心吧。
可今夜太晚了,并不适合出宫。
胭脂领命前去,一时间寝宫里只剩下宫秋如一眼,她望着寝殿里明亮的烛光,神情莫测,周身的气息却带着一种森寒的锐利。
宫秋如翌日一早就出了宫,径直去了玲珑绣铺,宁霜一看到她,就立刻扑了过来,抓住她的手,咿咿呀呀比划着,宫秋如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不用担心,我知道了,他没有认出我来。”
不想让几人担心,宫秋如并没有说出实情。
宁霜似乎相信了,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娘娘,吓死宁霜了,我昨个儿不确定是不是,又怕引起你想到不好的事情就没有说,好在没事,否认……
宁霜说着,眼圈红了。
娘娘对她这么好,她要好好保护娘娘。
宫秋如耐着性子安抚了许久,宁霜才终于放下心,被绣娘拉着去后堂继续绣花去了。
秋鹰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等宁霜进去了,才神色不宁道:“主子,真的没看出来?”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安心,从昨个儿回来就一直不安心。
宫秋如知道瞒不住秋鹰,摇摇头:“应该是认出来了。”
欧阳沉醉昨夜那神情,不可能是没认出来。
不过,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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