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拭目以待。”
阿斯兰走到他面前,鄙夷低沉地警告,“你我终将对决于战场,不过,伊浵嫁给你,不过是在我允许之下的权宜之计,她是我的妻,是我雪狼族未来的王后,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把你的五凤王朝毁于一旦。”
凤伦冷笑,“是,她现在的确是你的妻,却有了别人的孩子,这个绿帽子,你戴的还真是踏实。”
“绿帽子?哼哼,自尊,名声,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只要她活在我身边,胜于一切。总好过,在她奄奄一息之际,你的家人将她围困于一处矮帐,等着她断气的好!实话告诉你,当初,是我救了她。”
凤伦震惊,往事犹如破碎的纸片,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他最后一次以靖王的身份出征凯旋,返回皇宫,将她从太后寝宫的密室里救出来,带着她出宫返家,经过皇宫大门时,正碰上雪狼族使者。
那使者说,“陛下交代末将,有笔交易,小姐应该没有忘记。”
“交易?”当时,他咬住牙根,质问怀中的她。“伊浵,你瞒了我什么事?为什么一个陌生的狼人都知道的事,我却不知道?”
“……”
“伊浵,说话。”他受不了这种隐瞒。他的胜仗,他的厮杀,那些死去的将士,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努力,不过是她交付了沉重的代价换来的,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仿佛被掌掴了一个大嘴巴。
“凤伦,皇上皇后要杀我们一家,我用尽了浑身解数,也寻不到一条活路。而雪狼族在拖延着五凤王朝的大军,左右都是死,所以,我和一个雪狼族人做了一笔交易。雪狼族撤军,我活过来,而你凯旋得到你想要的皇位。”
“那个雪狼族人是谁?”
“对不起,我不能说。”
“交易的代价是什么?”这一点,他也应该知道吧?
“这……我也不能说。”
当初,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想说,对他隐瞒了一切。
原来,她和她最爱的男人做了交易,她离开丈夫,去雪狼族与她被俘的父亲团聚,并以凤露公主和亲的名义,与最爱的情人长相厮守!
这一切,如一把长剑,洞穿了凤伦的心口。
那些生离死别的纠葛,那些沉重的伤害,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还有他失去的至亲骨肉,都让他痛不欲生,追悔莫及,脸色煞白,无言强辩。
穆伊浵,她的喜怒哀乐,都那样真实,那样单纯,怎么可能和另一个男人玩弄他的感情?!
阿斯兰冷视着他神情阴郁复杂的脸,说道,“不管她发生了什么,都是我祺尔钦.勒金的妻子,这就是我和你凤伦的不同之处,也正因为如此,伊浵才从没有爱过你。”
凤伦狂怒,“你胡说,她是真心爱我,她对我的爱,是你无法理解,也不曾知晓的,她曾经与我同甘共苦……”
阿斯兰不想听那些,他憎恶打断他,“是么?那又为何,在夏州时,她会偷偷来见我,求我带她远走高飞?!你玩弄了她那两个最贴心的丫鬟,还杀了她们,从那时起,伊浵便了解到,你心底有多么阴暗,她就算喜欢你,就算曾经说爱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害我杀了她两个贴身丫鬟的人,不正是你么?”
“哈哈哈……当然是我。”阿斯兰耸肩,坦然承认,“你笨得愚蠢,笨得可笑,做了坏事,还一副受伤者的姿态,试问,哪个女人会喜欢你这种人?”
“……伊浵绝不会和我逢场作戏!我和她,也曾经有一个孩子,那不是假的。”
阿斯兰掌中真气汇聚,本想打出去,但是,一想到伊浵刚才对凤伦的回避和眼底一闪而逝的歉疚,终于还是忍下去。他若是杀了凤伦,伊浵怕是永远不会再回到他身边。思及此,他不禁心中烦躁。
但是,他却也清楚地看到,凤伦蓄势待发的拳头。
“哼哼,你大可以打过来,我不会还手的,我正好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和伊浵和好如初,如果我告诉她,我被你打伤的话,她一定心疼我。”
听他如此说,凤伦本是要打出的拳头,又谨慎地松开。
阿斯兰却趁机挥出一拳,凤伦猝不及防,被打得后仰纵飞,远远撞在了一棵树上,等他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要反击时,阿斯兰却不见了踪影。
“祺尔钦.勒金,你给我滚出来!”
他狂怒地咆哮声被无尽的黑夜吞没,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能将刚才蓄势待发的那一拳打在一旁的树上,发泄狂怒的火焰。
自从家宴结束之后,一连三五日,伊浵的公主寝宫便大门紧闭,谢绝所有拜访之人,就连天凌女王也无法硬闯进去。
她忙于安胎,更忙于追查真相。借着研读治国之道的借口,她把皇宫藏书阁里所有关于狼人的书籍全部搬进了寝宫,仔细阅读,试图寻找到孩子与父亲失去牵引感应的真正原因。
而被伊浵算计在皇宫家宴上出丑的尚国将军求见了几次,打探到她因重病调养,也便不了了之。
“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今日病,明日养,怕是没有本事统帅我天凌国,还是赶紧回去雪狼族给祺尔钦做妃子的好。”尚国将军在公主寝宫门前的这番轻蔑的话,不胫而走,引起轩然大波。
天凌国子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女王唯一的女儿,皇甫兰昕,竟然是雪狼族的皇妃?!顷刻间,人心惶惶不安,甚至有人怀疑,这位皇妃公主已经被雪狼王转变成了狼人,这才避而不出,不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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