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诬陷 刺杀 春梦无痕(1 / 2)

第216章诬陷刺杀春梦无痕

阿斯兰自认不是糊涂人,伊浵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心知肚明。无垠这分明是被惹急,口没遮拦,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能迷惑催眠人的,是吸血鬼,伊浵就算再怎么聪慧绝顶灵力强大,也不可能操控一个活了千年的吸血鬼的心智。更何况,花暝司对他心怀仇恨,仅凭几句甜言蜜语,岂会对伊浵乖乖俯首称臣?

阿斯兰一瞬间脑海中思量反复,疑惑重重,忍不住从银影手上取过信,却因纸上不堪入目的连番骂词愕然。银影能从这其中寻到几句重点,倒是让他忍不住赞赏了。

“皇兄在上,请恕臣弟怒极,事又急迫,仓促之间,无暇斟酌言辞。

穆伊浵自称霸女王,独揽朝政,驱赶妃嫔出宫,流放三位皇叔,收押文臣,惊吓无辜百姓,甚至私用国库银两散发给暴民,此等罪行尚属其恶行之九牛一毛。

她每日与丞相凤伦形影不离,同吃同宿,俨然如夫妻。

而后其不满一男伴随左右,朝秦暮楚,狐媚独占后宫,与花暝司于使者寝宫内行苟且之事,并不尊妇道,堂而皇之将龙袍拿至使者寝宫更换。

前日,她同时另凤伦与花暝司相伴左右,同宿于瑶华宫,三人谈笑风生,直至天明。

如此种种败坏勒金皇族门风之事,惹宫苑内外议论纷纷,皇兄威严已被其败尽,然女王陛下竟厚颜无耻,还不知收敛。

她又命凤伦寻到曾经的义兄凤麟,对其恩宠有加,册封为东和亲王,并夺臣弟兵权,赐予凤麟,命其带兵征讨五凤,反将臣弟一家三口囚禁于寝宫之内,内外看守严密,形同收押大牢。

今日她又大肆媚惑,一抹枕边风,销魂蚀骨,让花暝司俯首甘拜其石榴裙下,将血族纳入雪狼族版图。

她一手促成贺百与花穗姬之婚事,奉送重金聘礼,府邸,奴仆,还册封吸血鬼恶贼花暝司为夙夜亲王,勒令黎格王鸣金收兵回朝,让花暝司全权统领血族政务。

此番变故突然,臣弟一腔怒火无处倾诉,请皇兄为臣弟讨回公道,为雪狼族讨回公道,将穆伊浵此祸国殃民的妖女打入冷宫,以解臣弟心头之恨!”

阿斯兰揉碎了信纸,他无法相信上面的任何一个字。

“穆伊浵,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温文尔雅的无垠如此憎恶,如此破口大骂?他可是曾经喜欢你的人呐!”

如今倒好,战场上与天凌国僵持不下,而皇宫内,长嫂与皇叔恶斗地不可开交,让他如何是好?

银影公允俯首,诚恳说道,“陛下,女王陛下乃是穆项忠的亲生女儿,素来行事极有分寸,末将相信,女王陛下绝不会做任何背叛陛下的事。而且,女王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将血族纳入雪狼族版图,乃是居功至伟的好事,也为陛下消除了被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况,否则,花暝司必趁陛下发兵天凌国之际,大肆报复。”

阿斯兰当然知晓这一点,不过,他最怕的是,伊浵会被他之前的不辞而别激怒。之前她两封模仿凤伦笔迹的情诗,分明是要激他回宫的,她所有的怒与怨,他心知肚明。

此刻,他最怕她已经知晓了他真正的计划,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他注定辜负她的深情,但他不想她为此伤害自己。

见阿斯兰沉默不语,银影又接着说道,“末将认为,女王陛下寻到凤麟统领兵权,讨伐五凤叛将,亦是明智之举。”

“你倒是看得透彻!”

“五凤地界内,都是人类,若承恪亲王前去,狼人打杀狼人,不但让百姓反感,反而会让他们趁机谋逆叛乱。而凤麟则不同,他之前乃是五凤王朝世子,与伊浵做过不少好事,美名远播,百姓一听他受女王钦命前去斩杀叛将,定欢欣鼓舞。”

“你的意思是,无垠根本就是吃醋她寻回凤麟?”

“末将不敢如此猜测,不过,末将听闻,女王陛下与凤麟的确……的确是‘兄妹’情深,女王陛下被花暝司抓去血族之时,凤麟差点死于血族,女王为此曾痛不欲生。”

“你如此赞她,又损她,是想对朕说什么?”

银影下马,单膝跪地,铠甲也因他利落的动作铿锵作响,“末将恳请陛下公正决断,不管女王陛下做了什么,女王都是为陛下的安危着想!”

“当一个女人受了情伤,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朕相信她的好,却也不得不相信她的坏。”

“陛下……”

“如此盲目猜测评断都无济于事。银影,你亲自入宫一趟,秘密打探清楚一切,并传话给无垠,让他稍安勿躁,若伊浵有错,朕绝不纵容,若伊浵没错,朕会追究他的诬蔑之罪!”

“末将遵旨。”

花穗姬与贺百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血族的事也处理妥当,凤麟来报说,一路行军顺利,旱灾也得以缓解……连番的忙碌,让伊浵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处理完政务之后,她总算得了清闲,现在,她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在御花园独自赏花。

如今的皇宫清静宜人,就算她随便躺在地上睡一觉,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惊扰她,没有了那些妃嫔,也没有了那个总是趁她睡着时会突然出现吻她的阿斯兰。

馨兰雨阁的花厅所有的门大敞,宛若一个宽大的凉亭,四周布了淡雅的紫色纱帘,微风轻抚,花圃,雨阁,纱帘,成了如梦似幻的迷人景致。

她满头银丝松散绾着发髻,用一支步摇斜斜簪着,一改沉重的龙袍,身着轻便的蛟绡纱袍,歪躺在翘首的贵妃椅上,翻看了一会儿《吸血鬼医伤宝典》,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倒也不是她变得懒散,实在是花香缭绕,暖风醉人,她又连日疲累,如此慵懒地日子,令人实在无法抵抗周公的魅力。

奇怪,这周公……为何长得如此像花暝司?

更奇怪的是,她竟看到了花暝司亲王府邸那片湖,还有湖中他养的鸭子——一身白羽的母鸭带着绒毛金黄的小鸭自由自在地畅游,不时嘎嘎欢叫。、

她悠闲倚在湖边栏杆上丢着鸭食,看着小鸭子们一会儿钻水取食,一会儿又快乐地扑腾着小翅膀欢快的追逐嬉戏,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一幕不陌生,是她曾经经历过的,而她记忆中没有的是自后突然拥住她的花暝司。

以前她在观赏那些鸭子时,他总是远远瞧着她,不声不响。他知道她不喜欢他靠近,便不强迫逼近。

她却清楚地知道,每次她对着那些鸭子笑时,他也会跟着笑。殊不知,她的笑,只是疼痛于他的笑,她到底何德何能惹他如此爱恋不休?!

深知自己处于一片梦境,她贪恋这半晌罪恶的甜蜜,不让自己醒来。

因为她能感觉到,梦境里拥着她的花暝司,有着曾经不在乎一切的温柔与深情,他的笑声温润悦耳,不是嘶哑的,他的心里除了对他父皇深重的怨怼,对他母亲痴情的懊恼,洁净地再无其他阴暗。

见他把自己手中的鸭食都丢给那几只鸭子,她忍不住嗔怒,“会撑坏它们的。”

他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鬓角,呓语似地贪恋咕哝抱怨,“那就撑坏好了,它们和我抢夫人,撑死了才好呢!”

她哭笑不得地抵抗着他的吻,“你和鸭子也吃醋?花暝司,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小气?”

他强硬将她转过来,勾起她的下巴,他如沐月华的妖艳笑颜,就这样不经意地撞入她的眼帘,惶惑了她的心智。

随时都可以变得艳红、吞噬人心的魔魅双眸,此刻清亮如星,幽深如潭,缠绵拢住她的视线,“穆伊浵,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和我分享你,和你的喜怒哀乐!”

她因这样温柔的情话感动,他能成为以前的花暝司,她对上苍的仁慈感激涕零。

娇软修长的手无限珍惜地捧住他的脸,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这笑颜会变成狰狞仇怒的杀气。

“花暝司,你要永远都笑得这样开心。”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当然会永远都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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