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尔钦,你最好把伊浵还来,否则,朕定让你身首异处,把你的雪狼族捻成灰烬!”
“让你失望了,伊浵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她!”
“你……”皇甫乐荻掌中强大的真气汇聚。
阿斯兰也不示弱,双手骨骼诡变,真气凝聚每一根狰狞的长指,戒备她出手。
灵铸老怪从旁担心不已,看皇甫乐荻这狰狞的样子,撕碎阿斯兰的心都有了。
“乐荻,你消消气,你女儿很好!她现在很幸福。”
皇甫乐荻懒得理会她,“灵铸老怪,你给我闭嘴!”
“你女儿有了身孕,阿斯兰不想委屈了她,封她为雪狼皇后,他担心自己战死沙场,将来她与孩子受委屈,才立下遗嘱让她做雪狼族的女王,坐拥皇权。”
“哼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皇甫乐荻虽然如此说,却冷哼收起真气,“咱们走着瞧,祺尔钦,我定成全你的心愿,让你战死沙场。”
阿斯兰冷冷一笑,“好啊,我拭目以待。”
见皇甫乐荻这就要走,灵铸老怪忙开口,“乐荻,这么快就走了?你长途跋涉的赶来,连杯茶都没有喝呢。”说话间,他转动轮椅,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皇甫乐荻仍是冷如冰霜,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用真气驱动轮椅,地上石块不平,磕磕绊绊,跟得有些吃力。
“灵铸老怪,你不要再跟着我!”被一个坐着轮椅的瘸子紧追不舍,实在难看。
灵珠老怪堆上笑,劝道,“乐荻,你不要与阿斯兰一般见识,他自幼就调皮。”
“……”自幼调皮,长大了就可以与她对阵沙场,卑鄙地夜袭斩杀她五千精锐将士?这是什么烂借口?
“还记得以前你和我在一起时,最喜欢听我说起他的事,你那时虽然不曾见过年幼的阿斯兰,却曾慈爱感慨,若是他能与你的女儿在一起,不知有多好。”
“……”她的确有过这样的感慨,那也是因为她当时思念远在五凤王朝的宝贝女儿,随口一言罢了。
“你看,现在他们在一起,不是正应了你当时的心愿吗?”
“……”她脚步微顿,继而走得更快。
“乐荻,我们没有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遗憾,就不要难为他们了,天凌国与雪狼族和平共处了这些年不是很好么?!”
“……”她压根儿就不想和平共处。一山不能容二虎,雪狼族是天凌国最大的威胁和仇敌。
“你有空了就来探望我,我有空了也可以去看你,我们就算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呀。”
在跨出雪狼族军营大门的一刻,皇甫乐荻脸上笑颜如初绽的昙花,倾城倾国,“项忠,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雍容华美的倩影小跑而去,翩然迎向那个正立在华车旁的蓝袍身影。
“我担心你。”穆项忠笑得比天空的暖阳还温雅和煦,他亲昵拉住皇甫乐荻的手,紧张打量着她,关切地嗔怒道,“两国交战,兵不厌诈,雪狼族夜袭已是事实,你又何必亲自跑来追究?”
皇甫乐荻气愤难平,“你的心血都被祺尔钦毁掉了,我咽不下这口气,非得来骂他一顿不可!”
穆项忠无奈失笑,如疼宠没有长大的孩子,在她额头轻吻了一记,“你呀,总是这样冲动,还好那小子没有对你不利。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皇甫乐荻笑颜嫣红,沉醉于他的关爱,唇角抑制不住甜蜜上扬。
灵铸老怪眼巴巴地看着皇甫乐荻凌人的气势消失,小鸟依人似地依进穆项忠怀里,满腔相思堵压在心口,半张着嘴,心痛如刀绞,肝肠寸寸碎断。
耳闻他们恩爱甜蜜,心里已不是滋味儿,亲眼见到,更是血淋淋的冲击。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她心里并不曾有他。那又如何呢,他还是忍不住喜欢这个性情直爽刚烈的女子。
皇甫乐荻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来,倒是穆项忠温文尔雅地对灵铸老怪客气颔首,“灵铸老怪,不必远送,请回吧。”
这便是穆项忠了,不管战场上厮杀地如何凶残,他待人接物仍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滴水不漏。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匹配身为女王的皇甫乐荻。
灵铸老怪这才回过神来,黯然从那抹惊艳的倩影移开视线,低哑地勉强开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穆项忠说完,小心搀着爱妻的手上了华车,扬长而去。
空阔的路,被葱郁的林木阻隔,看不出延伸到何处,马车辘辘,声响渐去渐远,再也捕捉不到。
灵铸老怪呆望着山路,石雕似地一动不动。她终于还是再次走了,这次,却是彻彻底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仿佛不曾出现过。
阿斯兰凝望着他落寞孤寂的背影,终是不忍他如此沉溺悲痛,上前去帮他转动轮椅,推着他返回军营。
“师父,别难过了,皇甫乐荻那种女人真的不好伺候,您若是让她做我的师母,我恐怕会大逆不道,背叛师门。”
鲜少会笑的灵铸老怪,却被他的话逗笑,“你小子,总是能拿为师寻开心。”
“徒儿来时带了几坛好酒,特意孝敬师父的,破了穆项忠的阵法,将士们也都开心呢,咱们好好庆贺一番可好?”
“当然好。虽然你剑走偏锋,却还是赢了穆项忠,为师替你高兴。”
师徒俩正要进入帐内,银影却策马进来军营。
有护卫忙上前帮他牵马,银影下马便奔至阿斯兰近前,单膝跪下复命。
“陛下,末将带来了承恪亲王的亲笔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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