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这个蠢女人,竟敢踢我(2 / 2)

伊浵和凤伦对于她的话皆是一脸淡漠,凤伦一般不会和女子去计较什么,而伊浵则是不想与一个只懂逞口舌之快的人争执。

“坐吧。”她口气和缓地命令,

花穗姬冷绷着脸,“不必,既然是要问罪,我还是站着比较好。”

“我没有要降罪你的意思。”伊浵搁下筷子,拿着餐巾优雅按了按唇角,接过凤伦亲手给她盛好的汤,浅饮一口。“男宠这个词,拥在花暝司身上,着实折辱他了。国有国法,他有错,我身为女王,难道不应该惩治他吗?”

好吧,就算皇兄真的有错,她又有什么错?“你让追风和罗雅静押送我入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血族京城来信,你父皇被我派去的御医医治,身体已见好转,但是,那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照顾他。花暝司又铸成大错,而花煞也不是会照顾人的人,所以,我命你回血族皇宫去照顾你父皇。”

花穗姬说不出任何理由托辞,她抿唇沉默不语,不拒绝,也不回应。

伊浵漫不经心地打趣道,“十九,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孝顺的丫头呢。”

“我……”花穗姬一时间猜不透伊浵的心思,不敢冒失开口。

伊浵一声令下,让追风和罗雅静把她抓入府中豢养的人类宠物全部送走,又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强行将她带入皇宫,仅仅是让她回血族照顾父皇吗?

但是,父皇身边此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那些个所谓的兄弟姐妹,恐怕都巴望着父皇咽气,好瓜分国库。

伊浵见仍是犹豫不定,说道,“你是知道的,你皇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父皇的龙体。一听说你父皇醒来,他便归心似箭,可惜,此刻他犯了大错,身为亲王,他必须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如此才能让满朝文武心服口服。”

“好吧,我回血族。”花穗姬忍不住问,“贺百是否跟我一起回去?”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朝与天凌国战事连绵,贺百需得留在京城。你也知道,昨晚我有要紧的事派他去做,这会儿他还在忙呢。”

说话间,伊浵起身上前,拉住她冰冷的手,“穗姬,你要体谅贺百和我的难处。满朝官员都因为他亲王的身份来的轻易而议论纷纷,皆讽刺说谁若做了我的义弟,谁就能成为亲王,迎娶血族公主,所以……我必须让贺百做出一件足可震天动地的事,他方能在朝中站稳脚跟,而且,我也必须要昭告天下,我的义弟,只有贺百,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而更没有资格娶你。如此,你对你父皇提起贺百时,也不至于被讽刺嫁给了一个护卫出身的可怜男人。”

的确该是如此。花穗姬心服口服,这才扬起唇角,“是,皇嫂顾虑周全,穗姬遵命便是。刚才穗姬无礼,还请皇嫂不要怪罪。”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伊浵拍了拍她的肩,命令道,“凤伦,传我命令,穗姬如今身为亲王王妃,回族探亲的礼队,礼品……务必隆重。”

“臣定会悉心安排。”

花穗姬一改刚才对凤伦那番“前夫”的讥讽,客气笑道,“有劳丞相。”

“这是臣应该做的,公主不必客气。”

花穗姬从御书房安然无恙地退出来,旋即一个黑影便从后窗跃入书房内殿,凤伦如临大敌,慌忙将伊浵护在身后。

黑衣人恭谨单膝跪下,双手将一个锦盒递上,“女王陛下,银影将军的亲笔密函。”

“他总算是写信来了!”伊浵急迫绕过凤伦,上前接过信,远远地走到窗前打开信,她激动又急迫,仿佛那信上有她此生最重要的宝贝一般,兴奋欣喜,双眸也顿时灿然生辉。

凤伦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痛在心底。“伊浵,信上说了什么?”

“倒是与昨日来的战报所说大同小异,只是,天凌国出现了五个厉害的强敌……”恐怕,阿斯兰难过这一关。

“信件如此厚厚的一摞,仅仅说了这些吗?”

“其他的我需要仔细阅览,你先用膳,我去看信。”她当然不会告诉凤伦,这厚厚的一摞信记录的都是阿斯兰的一举一动。

此刻,阿斯兰正在厮杀过后的战场上巡视。

这已经是他亲自领兵与天凌国的第九次交手,虽然这一仗与天凌国不相上下,他却还是不太满意。踏着遍地血污,踩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越走步伐越是沉重。

清点过伤兵的部将策马追上他,“陛下,我军死一千人,伤五百人,天凌国死九百七十人,伤二百人。”

如此精细的算来,还是天凌国略胜一筹。

穆项忠那个无往不利的阵法已经被他杀尽,为何雪狼族的伤亡竟还是如此惨重?

见部将说完之后,仍没有退下的意思,反而欲言又止,阿斯兰龙颜微愠,威严冷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是,末将想说的是,我军重伤的五百人都是在峡谷内埋伏时受伤的,一时间恐难痊愈。”

“什么伤是狼人一时间无法痊愈的?皇甫乐荻卑鄙地用了毒吗?”

“不是毒,是比毒更可怕的东西。”

阿斯兰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朕亲自去探望伤兵。”

以防士气被重创,重伤的五百人被单独安置在一处偏僻的营帐内,虽然帐内淌满了病患,却一个个咬牙隐忍,不敢发出任何哀嚎痛呼。

他们或少了手臂,或断了腿,伤口却不见血污,断缺处,除了挂满了泥土,就是沾满了金粉、木屑,有的还被水浸泡的泛白,还有的被大片烧伤,这样惨重的伤势,需得静养至少三个月方能痊愈。

阿斯兰站在营帐中央,头皮森麻,太阳穴绷紧剧痛——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些士兵,分明是被皇甫乐荻那最厉害地五员大将所伤,金纱,木妖,素水,狂焰,黑土,他们根本无需露面,只需在暗处动一动脑子,就能折损他几百人。

五百伤兵,药草、食物,水,各种所需耗费不少,眼下尚不是问题,但若是再多几个这样的“五百”,只怕雪狼族就彻底垮败了。

最令人无奈的是,一向探查情况精细精准的银影,至今都没有找到那无人的死穴,甚至连他们的行踪都无法精确的捕捉到。

“陛下……”中军大帐的护卫上前来,“天凌国的战书又来了。”

刚刚收兵不到一个时辰,便又要接着打,“他们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是要乘胜追击!”他不能再冒这个险,若全军覆没,伊浵在朝中也如履薄冰。“传令下去,按兵不动,朕独自迎战!”

所有将士轰然跪地,“陛下,万万不可。”

“朕不在时,谁若敢擅自出兵,军法处置!一切军务交由师父代掌,都给朕让开。”

“陛下……”

阿斯兰走到营帐门口,上马疾驰而去。

空阔起伏的山丘之上,天凌国的兵马连绵密布,势压山河。

皇甫乐荻和穆项忠就坐在队伍前正中央的华车上喝茶,远远见阿斯兰一人独骑而来,皇甫乐荻倚在方枕上,咯咯地笑起来。

“我女儿的确没有看错人,这小子有点胆识,也睿智过人,他不想败,却又不想打,就自个儿来了。”她不无赞赏地对穆项忠说道,“若他不是狼人,我定会忍不住承认这个女婿!”

穆项忠望着策马奔驰来的阿斯兰,若有所思地一笑,“他是不是狼人,我都颇为欣赏他。而他这样做,并非一时孤勇,对我们是最狠毒的一招。”

“狠毒?”皇甫乐荻不明白,“他这样出现,只会惨死在我五将手上。”

穆项忠却摇头叹息,“他不管是死,还是活,只单枪匹马的出现在这里,已经注定是必胜一局。”

“穆项忠,你糊涂了?他是狼王,杀了他,雪狼族就是我们的了。”

“乐荻,你怎么糊涂了?如今雪狼族掌权的,不是他,是我们的女儿。”

皇甫乐荻不以为意,“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前日还让你给女儿写信,让你劝她里应外合呢!凭她的聪慧,要清除掉雪狼族朝堂上那些反我天凌国的顽劣佞臣,不费吹灰之力。”

穆项忠无奈摇头,“乐荻,你想的太天真了,只可惜,伊浵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女孩。”

“她是我们的女儿,她一向最敬重你,难不成她还要帮着狼人打自己的亲生父亲?”

“别忘了,她的亲生父亲,可不只打过她一掌。”穆项忠一直都为此懊悔,为此耿耿于怀,更为此悲哀无奈。

阿斯兰勒住马缰绳,长剑出鞘,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夫妻的争吵,开口呵斥,“二位要聊家常的话就滚回去聊,朕此来是要痛快地杀一场,谁要跟朕痛快地打一场,都放马过来吧!”

“这不自量力的狼崽,他还敢嚣张?”皇甫乐荻冷笑,“众将听令,你们不是都想亲自会一会狼王么?他人就在那里,你们的机会来了,给朕往死里打!朕不但要杀了他,还要杀光所有的狼人和吸血鬼!”

战鼓如雷,天凌国众将策马出列,挥舞着刀剑枪戟一哄而上。

阿斯兰不等他们杀到,便从马背上飞身而起,闪电般诡异飞移而过,但见他所经之处人头如丢柿子一般地乱飞一通,不过瞬间,天凌国的二十元前锋大将和三百精骑尽数人头落地,这痛快的杀戮让他酣畅淋漓,却让天凌国将士们毛骨悚然。

而他稳稳落地之后,飞扬跋扈的长剑却没有停下,嘶鸣破空,径直飞过士兵的空隙,砰——一声,刺进了皇甫乐荻和穆项忠之间的雕花实木茶几,强大的剑气嗡嗡震颤,突然,轰——一声巨响,茶几崩碎,连带着整个华车也断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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