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吸血鬼没良心,果真一切都在女王陛下的意料之中。“那么,亲王殿下现在是打算逃走了吗?”
花暝司没有回答她,他兀自走到窗口处向外查看,的确是有逃走的打算,也只有逃出去,他才能有机会找到伊浵,救出伊浵。只不过,墙壁那边还有个高深莫测的穆项忠,他岂会有机会逃走?
罗雅静上前来,说道,“这会儿穆项忠应该喝醉了,你可以趁此机会逃走。”
“你怎么知道穆项忠会喝醉?”
“因为他在生皇甫乐荻的气,其实他还是很想念自己的女儿的,皇甫乐荻却想给女王陛下堕胎,夫妻矛盾,难以缓解,因此他正忙着借酒浇愁。”
“既然如此,倒是个逃走的好机会。我要去看一下祺尔钦,若能将他带出这个鬼地方,伊浵会一辈子感激我。”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伊浵感动涕零的样子。届时,那个蠢女人,一定会经过那头错愕的狼王,径直扑进他怀中来,大嚷着他是个“大好人”,他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啧啧……只是想到那一幕,想到祺尔钦吃瘪的神情,他就喜不自胜。
但是,偏偏有个不怕死的人不让他得偿所愿,而这个人正是罗雅静。
“亲王殿下,您还是不要去看陛下了,陛下一向贪色,又身负重伤,他一定逃不过红绫的媚惑,这会儿陛下可能……可能已经沉醉在温柔乡了。而且,您带着他,也没有机会去单独寻找女王陛下呀,万一错过了救女王陛下的机会,您恐怕懊悔都来不及。”
“你的话也有道理,待我先救出伊浵,再来救那头目中无人的恶狼也不迟。”
“亲王殿下英明!”罗雅静谄笑主动推开窗子,象征性地四处看了看,“附近无人,殿下请快走吧。”
“你和追风也要小心,自己想办法尽快逃走。”
“是。”罗雅静回应的恭恭敬敬,心里却忍不住咒他虚伪。
见花暝司飞出窗子,消失于夜空,她按着心口长吁一口气,“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还真是累人。”刚刚转身,她却正撞进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宽阔怀中。
她嗔怒打了他一拳,“你干嘛突然出现?会吓死人的。”
追风握住她的粉拳,强硬将她扯入怀中,“我担心你鬼迷心窍,被那只吸血鬼迷倒,一直暗中保护你呢,你却这样没良心,一见面就挥拳打。”
她双颊绯红,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打是亲,骂是爱,这可是女王陛下说得哩!”
“是有多爱?”他邪魅俯首吻上她的耳畔,大手探入她浴袍下,抚上暖热柔缓的肌肤,“证明给我看!”
这边浴殿,朝夕相对却总是僵持的一对儿璧人春色旖旎,那边,伊浵和阿斯兰夫妻重聚,情意缠绵,而中央的寝殿,却如寒冰地狱,地上酒坛已经堆了四五个——穆项忠的确是在借酒浇愁。
当初答应陪皇甫乐荻复仇的人是他,甘愿辅助她复仇的人也是他,如今幡然悔悟的人——却还是他。
听到皇甫乐荻凶悍狠毒的折磨阿斯兰时,他的心就在痛,倒是并非因为担心伊浵得知阿斯兰重伤而心痛,而是因为皇甫乐荻越来越偏离原来可爱泼辣的性情,彻底暴露了她骨子里嗜血的狠毒而心痛。
这场战争,也已经离他原来的设想越来越远,这不再是复仇,而是血淋淋地夺天下。
皇甫乐荻研究那些没有解药的剧毒,不断地抓活得狼人和吸血鬼来试验,就是想让雪狼族和血族彻底灭族。
她的野心,不只让狼人和吸血鬼毛骨悚然,也让他隐约有些恐惧。再这样下去,她会走火入魔,彻底失去理智,而他……也会彻底失去她。
一杯一杯的烈酒滚入肺腑,却并没有疏解他的烦闷,反而越喝愁越浓。
他不知该如何劝解她,说再多的话,都无济于事。
“穆亲王,女王陛下在寝宫传召您,说是炼丹房那边出了大事,祺尔钦.勒金逃走了,还有人发现了花暝司的行踪。”
此刻正在在殿外通报的,是皇甫乐荻的亲随大宫女。
“谁准你来打扰本王?”砰——酒杯酒壶爆碎,他已有三分醉意的眼,幽深狂冷,“滚!”
“是,是……可是女王陛下那边……”
“让她爱怎样就怎样,不要再来烦我!”
“……”若这话照实对女王陛下了,她的项上人头,恐怕要搬家了。宫女无奈摇了摇头,只得退下。
从这一晚开始,公主寝宫被他下令贴了封条,包括皇甫乐荻在内,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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