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这个……”
穆项忠惊喜地大声宣布,“二公主诞生了。”
伊浵总算可以放松喘一口气,挑衅瞪着对她无限宠怜的男人,“现在是龙凤胎,你女儿双全了,要不洗尿布,思量一下吧。另外两个也可以不要,反正你昭告天下说我怀了两个。”
“爱妻呀……”阿斯兰欲哭无泪,她当真是会威胁他呢!
“你还是叫我穆伊浵好啦。”
“伊浵……”
“是穆伊浵!”伊浵深呼吸,卯足了劲儿,开始生第三个。
“好啦,洗尿布,两个月,洗尿布!”他又把真气灌入她体内,帮她一起用力。
“这……还差不多!”
一回生,两回熟,三皇子和四公主倒是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呱呱坠地。
随后,阿斯兰又给伊浵喂食了自己的血液,为她补充体力,复原身体,不过片刻,她原本臃肿的身体,又婀娜如少女一般。
四个孩子哭成一团,都丢给了准外公穆项忠照顾,小别两日的夫妻俩亲密拥吻在一起,仿佛刚才生产时的争吵与计较不曾存在过。
狂焰端着热汤热饭热水赶到时,看到这一幕,不由怔了一下。当看到四个孩子都被包裹好,小雏鸟儿似地摆放在一处,不禁也松了一口气。
“吃的来了!”
孩子继续哭,夫妻俩继续吻,穆项忠则在一旁休息,没有人理会狂焰的返回。
狂焰也不敢计较,忙把饭和水放在穆项忠身旁,“师父,您大概累了,先吃点,我从山脚下的客栈弄来的,一路上都加热的。”
“嗯。”穆项忠接过水喝了一口,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完全放松下来之后,身心俱疲。
狂焰好奇地走到四个孩子前,蹲下来找寻和自己相熟的老大。
但是,他发现不过刚走一会儿,自己华贵的披风竟被某人撕成了四块儿都做了襁褓。刚出生的小娃儿五官未完全张开,又裹在相同颜色的襁褓中,几乎一模一样,他来回看了几遍,竟没有看出哪个是老大。
“怎么回事呀?我的老大呢?”狂焰急火攻心,这四个家伙怎么一模一样?这不是诚心地为难他么?“师父,哪个是老大?”
穆项忠骄傲而慈爱地俯视四个宝贝疙瘩,笑道,“自己找吧!孪生都是这样的,认出来你才是真本事!”
这边热吻的两人总算告一段落,阿斯兰把热水端到伊浵身边,给她擦拭身上的汗渍和血污。
“伊浵,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家伙?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剑劈了他。”
“孩子刚出生,你就为他们积点德吧,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伊浵见狂焰还在认真分辨老大,倾城娇艳的俏颜,漾出一笑,“总归是我先得罪了他,就算扯平了吧。他和孩子们有缘,就让他做太傅,日后,那四个小鬼少不了会折腾他!”
阿斯兰宠溺点头,“好,就随了你的心愿。”
“我有些饿了,给我端米粥过来喝。”四个娃儿嗷嗷待哺,她要尽快补充体力和营养才可以。
趁着阿斯兰为她盛米粥,伊浵对穆项忠道,“爹,另一件事……”
不等她把话说完,穆项忠便道,“在给你接生时,事情都办妥了,女儿无需过度忧心,先养好身体。”
阿斯兰听得一头雾水,端着米粥返回伊浵身边,“另一件什么事?”
伊浵沉默,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这会儿,他一定不想听到花暝司这三个字。
阿斯兰却恍惚明白过来,“放心,我已经命黎格善待花暝司和另一个你,并派人送他们去血族。”
伊浵不安地看了眼穆项忠,不禁更是紧张,“阿斯兰……你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爹没有说,她没有说,贺百也没有机会告诉他呀,难道,这可恶的狼人比她的读心术还灵敏厉害?
“不知道的,我不会知道,我只知道该知道的。”他妥协退让一步,把米粥喂到她唇边,“那么爱妻是不是也应该宽容一些,给我少一点惩罚?”
谈条件?伊浵凤眸眨了眨,虽然做了四个孩子的母亲,却仍是脱不去那份古灵精怪,“呃,这个嘛……圣旨已下,不太好收回成命耶。”
阿斯兰只得再退让,“洗一个月尿布就好啦,两个月太久。”
“好吧,就一个月吧。”她勉为其难。
阿斯兰如释重负,在她额上轻吻一记,“我爱你,和我们的孩子。”
伊浵甜蜜地依进他怀中,娇嫩的唇瓣印在他的唇上,“我也爱你,和我们的孩子。”
她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吃下他喂的粥。
“阿斯兰,你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想了几个月,应该想到了吧?”
阿斯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折子,上面只有四页,伊浵以为上面会写满各种各样的名字,岂料打开一看,却每一页上只有一个字,“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呢!”看样子,他当真决定,不再让她有孕了。
阿斯兰任她翻看,说道,“大皇子叫昊,二公主叫嘉,三皇子叫擎,四公主叫懿。”
伊浵对着四个字略一沉思,不由点头。
“昊,定是将来的储君,如日中天,读出这个字便感觉烈阳当空。”
阿斯兰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解释,虽然只看表面,却清爽传神。“昊,乃广大无边,作为一个君主他的心,他的眼,都该无限宽广。”
“嘉,上喜,下加,当真是喜上加喜,这丫头将来一定活泼开朗。”
阿斯兰摇头失笑,又补充道,“嘉和懿,都寓意美好,嘉多了份喜乐和幸福,而懿则重在内涵与德行,她们是公主,更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我希望她们像你一样,善良,美丽,聪慧,仁爱。”
伊浵倒是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有这么好。她俏颜又泛起红晕,甜蜜地抿唇浅笑,“那么擎呢?”
“擎不是将来的君主,却也必是天下无敌的王者,我期望他将来顶天立地,成为雪狼族最重要的支柱,辅佐他兄长。”
他说完,伊浵并没有称赞这四个名字有多好,只是无奈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字,“唉!”
“叹什么气?名字不好?”
“名字很好,只是……如果命运能改就好啦!身在帝王家,注定一生不得轻松。”
“我会让他们成为天下最幸福的人。”
她拥紧他,“我相信,你会的,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前往血族的宽大华车上,两个吸血鬼杀手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马匹疾驰不停。
而车厢内,花暝司抱着怀中已经恢复呼吸和心跳的娇躯,惊喜地仍是神情恍惚,如在梦中,而且,他分明感觉到,有个小生命正在她腹中萌芽。
在大牢内,如煎熬于地狱,他抱着她不敢松手,短短两日,如过了两百年。
这两天,她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他以为永远失去她了,万念俱灰之下,他也绝食寻死,打算随她共赴黄泉。
在他最绝望之际,黎格带人闯入牢中,他恐惧地以为,黎格是代阿斯兰来抢夺伊浵的。
却没想到,黎格只是宣读了一张圣旨。
圣旨命他立下誓言血书,带伊浵返回血族,永不踏足雪狼族与天凌国。
但血族从此真正成为雪狼族的一部分,他需得每年派人朝贡,每月派人入雪狼族皇宫述职。且需得在血族明令律法,凡伤害人类与天凌国人的吸血鬼,必除以烈阳焚烧之刑。
对于他来说,什么血族,什么律法,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能和怀中女子永远相守,他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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