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你怎么了?”无垠忙冲过来扶住她。
“娘娘……”其他护卫也围拢过来。
莫名地,伊浵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再那么刺痒,她恍惚摸了下下巴上的血污,见指尖紫黑,惊喜一笑,“无垠……这是我体内的毒血!”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我在呢……你不会死的。”
“我好像……好像没那么痛苦了,懿儿给我的那杯解乏药酒中,可能有能解这剧毒的解药!”
“你说什么?”无垠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杯窖藏二十年的酒?”
片刻后,伊浵坐在寝帐的正椅上,喝了两杯水,气色已经恢复健康,手臂上那些青色红色的血脉也都隐入肌肤。
“母后,我把皇外公找来了。”懿牵着穆项忠的大手进来营帐,“您不是有话要对皇外公说吗?”
以防懿紧张,伊浵对无垠、逐影等人摆了下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见穆项忠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她忙从椅子上起身,让穆项忠坐下。“爹,您放心,女儿已经没事了,这还多亏了懿儿呢!”
“懿儿?”穆项忠不明所以。他刚听那些护卫议论说,她也得了瘟疫,怎么才一会儿,就会康复?“这小丫头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懿懵然无措,“母后,您到底在说什么呀?”
伊浵蹲下来,终于可以放心地亲吻女儿的小脸蛋,“懿儿,你知道吗?你救了母后一命。”
“懿儿没有呀。”
“母后也得了那种瘟疫,没准儿还可能暴毙,但是,你那杯窖藏二十年的酒救了母后。所以,为了救更多人,母后不得不问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这……”懿犹豫。
她可是数过了,皇外婆那个精雕细琢的的小盒子里,一共才两百颗药丸,每天一粒,母后要服用两百天之后,头发才能完全变黑,少一颗都不成。
现在要拿来救人,母后的头发怎么变黑呐?
“懿儿,人命关天,你要对母后说实话。你是公主,百姓们尊你为公主,你也要为他们负责。如果雪狼王朝不存在了,你父皇就会被很多人唾骂,我们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可是,那是皇外婆花了六年时间,研究来为了让母后的白发变黑的药!懿儿不想用来救别人,只想给母后。”
伊浵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为了让母后头发变黑,才千里迢迢来寻母后?”
“是呀。”小丫头认真的点头。“儿臣也是不想浪费皇外婆的一番心血,皇外婆为母后这样辛苦,她其实也是一个好母亲。”
穆项忠也不禁有些感动,皇甫乐荻为伊浵辛苦研究药丸六年,竟连他也瞒着。
“母后,儿臣是不会拿药丸来救别人的。”懿仿佛握着无价之宝,绷着小脸,不肯让步。
伊浵哭笑不得,又感动不已,一时间竟寻不到言语来形容心底复杂的感受。她的小宝贝儿有一番诚挚的孝心,但是,却也倔强地有些自私。
“女儿,母后发誓,只要你给母后一粒药丸,让母后看一看里面有什么特殊的药材就可以,母后绝不浪费,好吗?”
“你说了不能浪费的,就不能浪费哦。”
“母后和你拉勾勾,只要你给母后一粒,而且母后绝不浪费那一粒。”伊浵勾住她白嫩的小手指,并打个印章,“母后一向说话算话,从不骗人。”
懿忙奔出去,把自己的小包袱拿来,翻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勉为其难地递出去,“母后答应儿臣,这一粒用来研究之后,明日就用窖藏二十年的白酒服用。”
“好。母后答应你。”伊浵捧着药丸如获至宝,皇甫乐荻这次是无心插柳,给了天下苍生一条活路。
随即,她便命人取来器材,和穆项忠卯着那颗药丸研究起来,并取用了病发者的血液,做了简单的试验。
晌午十分,逐影脸色苍白地按着心口来通报,“娘娘,不好了,承恪亲王晕倒了,末将也……不过,娘娘放心,所有的发病者都被暂时隔离在单独的营帐内……”
“来人,送逐影去隔离营帐,不要给他们断了水。”
“遵命!”
忙忙碌碌一整天过去,穆项忠终于得出结论。
“这药丸所包含的药材不但每一味都是剧毒,而且,毒与毒作用不同,相互牵制,每一种药也都格外稀缺难寻,就我们手上现有的几味药材可以推断,这药丸并非‘瘟疫’的解药。”
伊浵果断地做结论,“那么就一定是酒。懿儿?懿儿人呢?”小丫头在这边巴巴地看着他们研究了一整天,怎么这会儿不见了人影?“雅静?”
罗雅静忙奔进来,“娘娘?”
“小公主呢?”
“用过晚膳便歇息去了。”
本书源自看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