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君子不吃眼前亏,香山县公人手段了得,修炼到身上不见伤,周围不见人的地步。拿着几本厚厚的图书垫在身上,再用锤子打,疼的人眼冒金星,却看不见伤痕。
周千帆吃了几下狠的,晓得硬顶绝对没好下场,打定君子报仇的算盘,只好提起笔来写了这供状。他是出名的笔杆子,笔下千言,倚马可待,这小小的供状倒是难不住他。
看着这份供状,李炎卿笑道:“好个周先生,不愧是咱两广一支笔,大家看看,这供状写的文彩斐然,这要是登在您老人家自己办的佛山报上,保证销售一空。这份墨宝我可得留下,早晚之间好好跟您学学书法。我衙门里的粗坯不懂事,没伤着您吧。”
周千帆心知中了圈套,可是眼下自己的衣服都没还,身上只裹了件被单,这时候闹起来,倒霉的还是自己。只好叹道:“刘老爷果然厉害。老夫纵横两广,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这次算是一世英名尽丧,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想要你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么?”
“好,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写了,保证让你满意就是。”
“香山县一穷二白,无钱无粮,但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没有钱,就把我娘子的陪嫁当了,没有粮,我就捐出我的俸禄。没有工人,我就亲自去扛木头。”
在周千帆连夜赶工的稿件里,李炎卿简直成了集历代先贤于一身的人物。人类的所有美德,在他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着重指出一点,刘县令自从上任至今,从未领取过一粒禄米,也没拿过一文俸银。他总是说,我就算揭不锅,也不能苦了这香山县的平民百姓,什么?家里已经找不到可当的东西了!那就用我的私人名义去借高利贷,头可断,血可流,香山的儒学必须建起来。”
“为了兴办儒学,他花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还背负了沉重的债务。在这一点上,香山乡绅梁员外,可以作为人证,他手上有数千两的欠条,足以证明刘知县为了兴建县学付出了多少。”
“在他的感召下,香山的士绅也踊跃捐献,就在笔者到达香山的那一天,还靠到有人为香山学子捐出了绸缎。少年强则大明强,教育强,则少年强。有刘知县这样的好官,香山有什么道理不强?”
看着这稿子,李炎卿都有点面上烫,摇头道:“过了,过了。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啊,那个昨天咱们看的太仓促,今天再看一次吧。”
为了体现与上次的不同,这次香山县带着大家绕了一条新路,结果到地方后,周千帆下了马车,指着学宫道:“众位,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香山刘知县的善政啊。他居然用如此微薄的资金,盖了两座学宫,两座啊!”
就在此时,只见昨天那富商又带着那几个小厮扛着绸缎出来,边走边道:“这好好的仓库,怎么就不让用了?害的我还得把东西搬走,你说这去哪说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