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武艺。还是他夫人教的呢。这戚继光怕老婆,若是相公能学他这点就好了。”
“唉不好。当初戚总兵可给老爷送过一对波斯女人,那对西洋妖精天生就是狐猸子最会勾人。他不会也给相公送来一对波斯女人吧。”
“他要是敢,我就把这事告诉他老婆,让他老婆打死他。”
这两姐妹边走边将戚继光的老底兜了个净,这些女人才知道,不是所有大将都与俞大猷一样,是那个混帐脾气,也有这等懂得做人的。当初为了走张家的门子,他不但与张家管家结拜,还买了一对波斯胡姬送给张居正暖床,算的上八面玲珑。只是想到戚继光送礼的劣迹,又不免有些担心,不知道他这次送来什么要紧的礼物,会不会又送来一对狐狸精。
在客舱内,戚继光却是与李炎卿越谈越热络,李炎卿见他那刻意巴结的样子,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再看他身上那领战袍实在是有些破旧,那双战靴也是磨损的厉害,而送来的礼单,却丰厚的很,倒判断不出他是有钱还是没钱。只好问道:“戚总兵,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来我这,想是有什么事吧。”
“没有的事。只是末将听说刘公子到金陵,末将怎敢不来拜见?他日张相怪罪下来,末将也吃罪不起。没什么事……真的没什么事。”
李炎卿笑道:“戚老哥,你既然让我称呼您一声老哥,那咱们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兄弟没别的本事,不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有一些。你老人家若是没事,我第一个不信。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在下向来敬仰您的为人和战功,在广东做生意时,也没少仰仗您照应,就冲这个,我也得给您帮忙。您要是实在不说,那我只好端茶送客了。”
戚继光没办法,不好意思道:“这事说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我这也是没办法……这次我到南京,实在是为我浙兵几万儿郎求条活路。不过我手上带的银子有限,这几日刘公子请客吃酒,我孝敬些银两也是应该。可是眼下这手上是有点不凑手,还请刘公子多多见谅,能不能在国公爷面前,替老哥我美言几句,高抬贵手。日后老哥手里周转过来,一定把这钱补上就是。”
这几日魏国公大摆流水席,请李炎卿吃花酒,所费不少。魏国公财大气粗,花这点钱不皱眉头。可若是全都要国公自己结帐,那南京四十九卫的指挥使以及南京都督府的各位武将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到底还想干不想干,这个官还做不做了?
这些日子的花费,全是都督府的将官和四十九卫的军头们自愿认捐,替国公爷结帐的。而戚继光来南京办事,离不开南京方面的照顾,离不开魏国公千岁的亲切关怀,那让你认捐一部分饭钱和花酒帐,不算过分吧。
戚继光身上带的银子倒也不少,可是魏国公的席面规格太高,叫的姑娘又都是教坊司的头牌花魁,秦淮河上最红的姑娘身价银子也高的吓人,戚继光身上的银两花费一空,连给李炎卿送礼,都是借的高利贷。
“刘兄弟,听说老千岁还要送你一对清倌人,还望你美言几句,这清倌人是好,可你去京师讨老婆,带着不方便。再说她们的身价,实在是太贵了啊。”
李炎卿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不过戚老哥,您老听说很快就要选调蓟门,到时候归京师兵部管,又何必受南京的气?”
戚继光摇头道:“我自己的前程算不了什么。再说有恩相在,我也不会吃亏。我在乎的是我手下那几万儿郎,我是替他们来求命的,又怎么敢不听从?人家怎么斩,我就只好怎么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