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正找客栈,却见一家店门外,一群人吵闹的凶狠,一个五十开外的干瘦老人叫骂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帐东西,你们可知道,我白斯文白老爷是何等身份?若是在我的地头上,早把你们先枷号示众,在衙门外站上三天三夜再说。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住上房,凭什么?”
那店伙计却半点也不在乎“区区一个七品县令,有什么可威风的?在京师这地方,你随便扔块砖,都不定砸到哪个六品官,一个七品官别在我们这闹。我们东家可是户部韩司徒家管家的内弟。你再敢闹事,一张片子就把你的前程断送了,你信不信?明明没钱,还要住上房,简直是不知所谓。到底住不住?”
花惜香道:“这位白老爷,看来与妹夫一样,都是来京师跑帽子的。怎么身上带的钱那么少,没带钱还跑个什么帽子。”
柳叶青道:“别叫妹夫了,也叫相公吧。那张大妇若是不让你进门,我就跟师姐一起走。”她用胳膊撞了撞李炎卿“你说句话啊,总叫妹夫妹夫的,叫什么事么。”
“放心吧,大家这次都有名分,不会有问题的。”他见那白斯文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吵架的功夫却不含糊,更是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只见他双手一伸,做个苍鹰搏兔的架势,一把抱住那伙计的胳膊“小二哥,行行好吧。我这钱就是一时周转不灵,等周转开了,一定有钱付的。我堂堂七品官,若是住通铺,这也说不过去不是。”
“少废话,京师这地方,认钱不认人。管你是什么前程,到这也得乖乖交钱。七品官很了不起么?”
“不来京师,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扬州,不知道自己钱少。”花惜香嘀咕一声“这来京师跑前程的人多了,像白斯文这样落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李炎卿心中一动,先过去替白斯文解了围。那白斯文见他出手大方,连忙又转过来对他不住作揖道:“这位兄台,多谢你慷慨相助,本官感激不尽。本官白斯文,是云南昭通的县令,以后你到了云南,有什么事只管找我,我告诉你,我在云南,那可是……”
“好了白兄,你的威风我知道了。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这里离六部那边似乎远了点,从这去吏部铨叙,似乎不大方便啊。”
白斯文见他队伍庞大,颇多女眷,两眼不住的往那些美人方向瞟去。听他提起六部,心知这多半也是同路中人,摇头道:“没办法啊,这离六部越近,店房越贵。住的都是你我这般人物,都要到六部打通关节。偏生那吏部人的胃口……我这手里的钱一时周转不灵,只好住个便宜点的地方了。”
“白兄,你既然对这里比我熟悉,不如就由你找个离六部近一点的店房,至于钱么,我来想办法。咱们先住店,然后再买个房子。”
“买房子?”白斯文不由对李炎卿肃然起敬“你居然敢说在京师买房子?敢问老弟莫非是在扬州任官的?否则怎么敢说在京师买房子?我自问理财有术,也不敢在京师说买房啊。六部附近的房子,我为官三年的积蓄,怕是连个厕所都未必买的起,你居然敢买房子?”
“不买房子没办法啊。不买房子,就总得受店房的辖制,那还叫过日子么?何况我们一省的文武难免到京师公干,总得有个地方落脚,加叙叙交情,这房子啊,我还买定了。”(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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