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一条沉重无比的链条被云澈拿出,丢到了地上:“这就是封锁我爷爷的星陨之链!赫连狂,你不是问我爷爷为什么会短短百年变成这个样子么?因为我爷爷整整百年不见日月,百年不吃不饮,百年暗无天日,百年黑暗孤独,百年被封住全身,百年被压制玄脉,百年承受镇魂阵蚕噬……整整百年,生不如死!”
云澈的话,让殿堂中的人都是脸色白,遍体寒。被束缚身体,束缚玄力,还要面对无尽的黑暗和孤独……纵然没有阵法吞噬之苦,也简直如同在炼狱之中。因为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躯体上的折磨,而是没有尽头和黑暗和孤独……纵然是一个强大无比的玄者,被束缚在这黑暗炼狱之中,不出几年,精神、意志便会被折磨的彻底崩溃,直至癫狂。
那是一种谁也不可能不恐惧,谁也无法真正承受的……生不如死。
百年……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在这种黑暗炼狱之中支撑整整百年……
“爷爷在那种地方,每一息都承受着你们想都不敢想的精神折磨,每一息都是生不如死……他本可以自我了断,痛痛快快的解脱,但是我爷爷没有,他纵然承受再大的痛苦,却怎么都不允许自己死亡。我爷爷他不会怕死之人,而且在那种地方,就算是再怕死的人,不出一个月,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来让自己死……”
“他之所以拼命的活着,就是为了这枚……妖皇玺!”云澈把妖皇玺重新拿出,咬牙切齿的道。
“这……不可能!”九方奎吼道:“云沧海既然落到天威剑域的手中,妖皇玺又怎么可能还在身上!就算是他自己开辟的小空间,也必然已被夺舍,绝不可能还把妖皇玺带在身上!”
“呵!”云澈冷冷一笑,随之闭上了眼睛,将妖皇玺缓缓移动到了自己的心脏部位,轻轻的道:“为了不让这妖皇玺被天威剑域夺走,爷爷他在自己的心脏中心开辟了一个小空间,将妖皇玺藏在其中……整整百年……”
“什……什么!!”
“啊!”
“……!!”
七家主的脸色全部僵住,口中再也不出一丝声音。小妖后一双明眸猝然睁大,眸光剧烈颤荡起来。大殿之中响起无数的惊呼声,几乎每个人都不自禁的把手伸向心脏部位,手掌一阵颤,内心,更是激荡的无以复加。
“家主……家主……你……这是……这是何苦啊……”云家众人或是呆滞,或是闭目,而十几个长老已是扑倒在地,泣不成声。
云轻鸿仰着头,死死闭着眼睛,紧攥的双拳不断出沉闷的骨节错位声。
在心脏中心开辟小空间,的确极不容易被任何人觉,但那样带来的痛苦,纵然强如帝君,想起来也是不寒而栗。由于云沧海身处天威镇魂阵,玄力被极大幅度压制,若是取出,小空间随之消失,他将再无能力开辟,也会将妖皇玺随时处在暴露的危机之中,所以这百年之间,纵然再痛苦,他也绝不将妖皇玺取出,那个藏着妖皇玺的小空间,也始终都在云沧海的心脏之中……整整百年。
他们之前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经历、怎样的痛苦折磨能将一个高级帝君短短百年变成这个样子……现在他们知道了,彻彻底底的知道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云澈看着九方奎,声音无比淡漠的道。
九方奎张了张嘴巴,却是喉咙干涩,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云澈冷冷的笑了,他盯着七家主,冷淡的字眼一个接一个的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边:“你们好好看看我的爷爷,他全身枯竭,头花白,他身上的长衣,已溃散的不堪入目,他这百年,每一息,都是在炼狱中渡过,直到他将一直拼死守护的妖皇玺交给我,才安然死去……”
“呵,再看看你们……同样是守护家族的家主,却一个个多么的红光满面,意气风,穿的是何等的华丽华贵,这百年引领全族,傲视天下,多么的威风,吃的是最上等的山珍海味,用的是最高等的灵丹妙药,活的多么的舒服,多么的逍遥快活!”
云澈声音一转,字字厉若刀刃:“却还带着忠城之名,堂而皇之的联合起来打压我云家!却还要将我在地狱之中都苦苦守护着妖皇玺的爷爷抹黑成千古罪人!!却还要让我云家承受百年之罪,甚至要将我们永久逐出!!”
“你们还有没有脸!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尊严!”
“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廉耻!!!!”
【喜当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