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紫苏,去让人安排马车,本宫要送辛暄回洛王府!”
“什么?”
紫苏愣了一下,不明白贵妃的意思。
现在凤辛暄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中毒或者受伤的人是不可以随意挪动的,这是常识。
贵妃娘娘再怎么妇道人家也不可能不明白吧。
一贯柔和的贵妃此时强硬地抬起了头,高傲的说道:“太医院的首领都这么说了,恐怕是没有错的。
天罪霸道,七日必死。
不管这个毒是哪一个该死的畜生下的,本宫的儿子死也不能死在皇宫里面!
生的时候选不到一个好的出生地方,现在要死了,本宫要为他选一次,至少送回洛王府,呆在他想呆的地方。”
紫苏愣了一下,双手颤抖地捧住凤辛暄的手。
皇宫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的确是不适合她的男人住。
她的男人适合的莫过于闲云野鹤外加调皮捣乱的生活了。
紫苏一边流眼泪一边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车子,王爷肯定也不想留在这里,回去我们一家人多呆一段时间也好。”
紫苏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外走,没有走多久,黄公公的尖锐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到!”
众人全部转头对着门外跪下。
只有紫苏和贵妃娘娘两人不动。
她们一个低着头不想看别人,另外一个愤怒的仰着头,根本就不看进来的人。
“这是怎么了?朕在御书房就已经听见了你们吵吵闹闹的。”
贵妃愤恨的盯着他,幽玄帝从来没有从贵妃这里感受过任何的忤逆,第一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慢慢的恨意和敌意。
幽玄帝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
“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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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和苏甜儿顿时傻眼,呆呆的看着苏云离不知她为何拿着石头砸自己的脑袋。
“贱人,给我装什么呢!”苏溪举起手正要打下来,忽然手腕一紧,整个人飞出去,撞到身后的丫鬟身上。
“平时不管教你们,翻天了!来人,把二小姐关到黑屋里面去禁闭!”
苏武震怒,苏溪也吓地呆愣,她想爬起来解释,可是这一撞不轻,身子酸痛难忍,好不容易爬起来要解释的时候,苏云离却已经抓着苏武的脚踝叫道:“爹,救命啊!姐姐要杀我!”
“贱人你污蔑我!爹,你别听她说的,她的伤不关女儿的事啊”
“是吗?你戴着戒指在她脸上留下的巴掌印不是你打的?骂她贱种,要废了她的不是你?”
苏溪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道:“爹爹明鉴,这些是女儿做的,但是她的头不是女儿伤的啊!”
“难道她自己伤自己吗?孽障!”
啪的一声脆响,苏武一巴掌扇到苏溪的脸上,她脑袋嗡的一声双目赤红泛血。
苏武本来就是习武的人,又身强体壮,这一巴掌的威力不同凡响。
“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起来,免得在别人面前给我苏家丢人!”
苏云离眸光微转,看见苏武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一白衣男子冷眼看着她。
苍茫月!
她心中一抖,没想到这世看见的第一个皇族居然是苍茫列的头号死敌。
苍茫月本是皇贵妃所生,天资聪明,十岁武功已经出类拔萃,精通医术,能文能武为人深沉,今年十七岁,已经长成了诸皇子中的翘楚者。
是庆国备受瞩目的新一代强者。在几年之后,她出卖自己,亲手骗到桐华台设计杀死的苍茫月。
苏云离跪倒在一边,花白的脸被青丝遮掩,眸中露出一丝深不见底的寒意,和兴奋到发抖的身子。
“苏小姐,小王身上带着止血的良药,不介意的话就将就用用。”
苍茫月蹲下身子,长而有力的手指张开,掌中精致的小盒子里透出一股淡淡香味。苏云离认识这个香味,是疗伤圣药天雪草独有的味道。
苏云离眯着染血的一只眼睛抬起头看着他,苍茫月五官深邃,如巧匠雕琢过一般精致,身上透着一股震慑天下的霸气。那双黑亮的眸子,此时却如利刃一般要戳进她的心里。
被他这么看着,苏云离发抖的身子竟然逐渐平静下来。
“多谢王爷。”
“苏小姐,你脸上还有血,这药的上法也特别,若是不嫌弃,小王带你进屋去,帮你上药如何?”月光之下,苍茫月唇边笑意鬼魅。
苏云离心头一缩,这位人精莫不是发现她在耍手段了吧?但是,知道了又如何,看他模样也不会告发自己。
苏云离讪讪一笑:“男女授受不亲,多谢王爷好意。这种小事希儿来做便好。”
“小事?”他只是一笑,便将膏药放于她手中不再说话。
苏武下意识的注意了苍茫月脸上的表情,立刻说道:“臣教女无方,请王爷恕罪。”
“苏将军的家务事,小王又怎么好意思多过问。只是小王送了苏小姐一盒膏药,也算见面礼。礼尚往来,苏小姐也应该送小王一样东西才是。可是苏小姐已经受伤,小王不忍劳累,不如……就这块石头吧。”
他从地上捡起了染有她血液的石头收在手中,下意识的用手指摸了一下上面的血。
苏云离看着他诡异的举动,半响之后装作昏沉地说道:“爹,我想休息。”
“散了吧!以后没我允许你们都少过来,再让我听到不干不净的话,当心你们的皮!”苏武眼睛一瞪,又立刻柔情说道:“云离,你好好休息,爹明日让人给你送药来。”
“多谢爹,多谢王爷。”
她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在希儿的搀扶之下回到房门之时无意转头,竟然看见苍茫月背对着她,双手背在身后,转头似笑非笑地冲她勾起嘴角,手指轻点石块,眼底瞬间闪过几缕意味不明的神色。
苏云离只是一笑,转头关上了房门,立刻清理干净伤口,将药膏抹了厚厚的一层。
坐在床上,苏云离还没有清理手上的血,脸上却笑的合不拢嘴。
希儿跪在地上帮她的小脸上药,不解问道:“小姐,你一直这么笑着好可怕?不是还没有清醒吧?”
“我当然清醒了,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也没有比现在心情更好的时候了。”
一来就遇到苍茫列的头号大敌,苍茫月又似乎有意示好,为她藏起能证明她做假的证据,看来今后又免不来要多连累苍茫月了。
苍茫列,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这身体本尊残留下的恨意,让我都经不住地憎恨你了。这辈子我要玩不死你,对不起我这两世为人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