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的那日,爷爷进宫究竟与皇上达成了怎样的一个协议,竟然造成这般有家不能回?
紧了紧身侧的拳头,宴臻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爷爷,十一年前,我问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你以我还小为由拒绝回答我,那么,今日我再要问一次,为何当年要抛下才失去双亲,年幼无依的我?”
世人眼中的宴世子一直是淡漠宁静的,即便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他也是不疾不徐,面色不改的,可是现在,宴臻却感觉自己无法控制情绪上的波动。
他觉得愤怒,觉得受伤,觉得心疼,觉得无力。
爷爷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宴树海浑身一震,看着眼前如兰玉树般的年轻男子,眼圈一红,心中却颇觉欣慰,声音中带着一种饱经沧桑的感叹,“臻儿,爷爷记得当初离开府里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点高,”边说,边用手比了比一个低低的位置,“可是现在,却突然发现,你已经长得这样高了,甚至已经超过爷爷了。”
宴臻眼睛闪了闪,隐有泪意,“爷爷,既然你也觉得我长大了,为何还要瞒着我?”
宴树海一怔,继而眼睛微闪几下,撇开脸,“我没有什么瞒你的!”
宴臻心中一阵失望,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惦记着今日来此的目的,不由道:“既然爷爷你不愿意说,那么孙儿也不勉强,但是,”说到这里,宴臻话锋一转,“孙儿却有另一件事想要求爷爷,还请爷爷成全。”
宴树海听他不再追问当年的事,心中便暗暗松了口气,见他又如此说,便缓了脸色道:“何事,说吧。”
“免死金牌!”宴臻直直看着自家爷爷,一字一字缓缓而清晰的道,“爷爷,我要免死金牌!”
宴树海双目蓦然张大,猛地转过身子,面上尽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要免死金牌?!”
“是。”宴臻点头,漆黑如墨的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执着,“我要用它救一个人的性命。”
宴树海皱眉,“谁?”
“定北王府的常笑郡主。”
宴树海眉头微微松开,“定北王府的常笑郡主,这么说,对方应该是个女的?”说到这里,宴树海眼睛一亮,看自家孙子笑的有些猥琐,“那丫头是你心上人吗?多大了?”
宴臻嘴角狂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反问,“十二岁,爷爷以为呢?”
宴树海闻言面色有些失望,“怎么才十二岁啊,好像也太小了点。”说完,又砸吧砸吧嘴,念叨了一会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又道:“小是小了点,不过看中了也照样可以下手,要知道自己养大的媳妇那绝对是更可心。”说到这里,宴树海更觉得是这么回事,不由老怀欣慰的欲拍自家孙子的肩膀,对着他一阵挤眉弄眼,“好小子,干得好,有你爷爷当年十分之一的风范了。”
宴臻闻言极度无语的看着眼前为老不尊的老头子,更是嫌弃的向旁边一躲,避开自家爷爷的手。
宴树海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顿时脸色一黑,气得直跺脚,“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连你爷爷我都敢嫌弃,看老头子我不一巴掌拍死你个不孝的小混蛋!”
宴树海这边是追着宴臻打,后者却面色不改的左闪右躲,时而飞身上树,时而又飘过于木屋顶。
他知道老头子这是在借机考验他的武艺,便也配合着对了些简单的招式。
半晌之后,宴树海气喘吁吁的边摆手,边瞪着宴臻道:“好了,不打了,老头子我一把骨头都快要散了!”
不过,虽然他眼睛瞪的溜圆,神色之中却是透着满满的欣慰,这孩子虽然孤苦无依的一人长大,但是不仅长得一副绝世风采,连身手竟是也不必他去世的父亲差。
看着自家孙儿,宴树海心中是一百个满意,面上却哼哼着道:“免死金牌老头子我可以给你,但是下次来的时候,我可是要见到孙媳妇,否则,你小子就等着挨抽吧。”
宴臻眼中也是满满的笑意,点头,“好。”
宴树海见他应声,才算满意,随伸手入怀,掏出金牌,“这东西,可是保命的好家伙,老头子我可是一直随身带着呢……对了,你刚说那丫头是谁家王府的来着?”
宴臻有些无语,“定北王府。”
“什么?!”宴树海蓦然睁大眼,本要伸出的手也猛地收了回来,声音发颤的道,“你刚刚说,她是定北王府的?”
宴臻见自家爷爷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大,不过,还是如实的点头,“是的,她是定北王爷和已故长公主慕容婉洛的女儿!”
“好一个慕容婉洛的女儿!”宴臻话一落,便听到自己爷爷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一怔,看向自家爷爷。
只见他黑着脸,满眼痛恨,见他看过来,更是沉下脸,直接把金牌收回怀中道:“这个天下,我谁都可以救,唯独她慕容婉洛的女儿,便是死十万次,我宴树海也不会眨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