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晟一句冰冷而坚定的话,立刻迫得李相硬生生咽下剩下的话,张口结舌的愣愣看着楚文晟。
楚文晟看着他,目光幽冷,“李长山,兰贵妃生辰那日,雨柔被人突然劫走,本王当时没有注意到,可是后来仔细想想,那两个黑衣人袖口处皆是用银丝线绣了一条小蛇,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属性便是蛇吧,而且,那蛇门的门主应该也是你吧。”
“不是……”
“不用急着跟本王否认,本王如此说,那么,本王边也有证据证明本王所说并非是妄然污蔑。”说到这里,楚文晟眯了眯眼,仿似在回忆着什么似的,才又道,“李长山,你可还记得当年有一次与本王月夜对饮时,你与本王说过什么吗?”
李相面色露出一抹茫然,心中更是没有底,当年定北王甚是信任他,月夜对饮之事甚至时有发生,他一直刻意控制着酒量,似乎没有喝醉过啊。
不对,还是醉过一次的。
那一次似乎是他喜欢上了一名女子,可惜那名女子却被她父母做主嫁给了一个富商。
故而,当天他心情很是低落受伤,正巧碰上定北王也为长公主慕容婉洛心伤,所以,二人才一拍即合,在月夜下大口饮酒,只求一醉。
难不成,就是那次,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里,李相面色倏然变得惨白,楚文晟见此,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李相大人这是想起什么了吗?”
李相摇头,不是他要否认,而是,他当日是真的醉了,记不清他究竟在当日里说过什么话。
楚文晟沉了沉面色,冷嘲道:“既然你记不清了,那么,就由本王来提醒提醒你。”
说罢,眼睛微微一凛,回忆着道:“当日,本王问你,若是离开本王,你有何打算,你便告诉本王,若然离开本王,你定会建立一个杀手组织专门接一些刺杀贪官污吏的单子,组织的名字就以你的属性蛇为名,本王信了,甚至对尔颇为赞誉。”
李相面色也微有动容,当时当日,那番话绝对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然而,现实与梦想终究是不能归于一潭的,他有他的身份,他有他的责任,逼得他不得不那般做,不得不做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事。
想到这里,李相心中酸涩,眼圈泛红。
然而,楚文晟却是像没有看到一般,稍稍顿了一会,面色有几分嘲讽,几分凄惶的叹息道:“可惜,本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曾经那般赞誉有佳的人,却在不久的将来就把矛头对准了本王,更是在十几年后的今天,位居人相。”
李长山这个人,他当年是真的寄予过厚望,非但以友相交,更是真心以待,可是……
浑浑噩噩的这十几年,他究竟做了什么,究竟又错失了什么?
楚文晟伸出双手,看着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他心头一酸,十几年的时间,与他来说,竟是恍如隔世,所有的人事,竟是已然变更到令他陌生。
洛儿死了,笑儿也离开他了,甚至,甚至连平西王宴筠和镇东王木里也都死了,唯独留下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