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越想,眼中执拗之色便越发疯狂,甚至连适才的担忧也全然忘却了一边,直勾勾的盯着长青,面色诡异,不答反问道:“长青,你不会跟你家主子说什么的,对吗?”
长青本就严威武极了眼前的女人,如今又听她这般说,不由极为不屑的嘲讽道:“就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还有脸肖我家主子,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吧!”
“长青,你不会跟你家主子说什么的,对吗?”似乎像是没有听到长青的话一般,李琳的仍然直勾勾的盯着长青,重复着这句话。
长青脸色铁青,“哼,原来你也会怕别人知道吗?既然还知道害怕,那你当初为何要做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
“长青,你不会跟你家主子说什么的,对吗?”
李琳再次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长青一噎,直接吼道:“我为什么不说,我凭什么不说,我还偏要让主子认清你这条残忍的美女蛇!”
李琳闻言低低的笑了,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弹了弹,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这么说,你还是要告诉他了,是吧,那么……你就去死吧!”豁然抬起头,目光血红一片,甩手便是狠辣的一鞭向着长青的面门甩过去。
谁阻止她跟宴世子在一起,她都要除掉那个人,没有例外!
长青不觉,这李琳竟然一语不合,便直接就对他下杀手,不由又气又委屈,一边出手反击,一边暗自埋怨自家主子。
就这么个恶毒的疯女人,有什么值得主子这般做的?
这边长青和李琳交起了手,那边跟着长青一起过来的吴妈急的在原地直打转,一边小心安抚和照顾着躺在靠椅上非要过来的夫人,一边试图阻止交手的两人。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小姐,快住手,长青侍卫是宴世子派来帮你的啊,你若是把他杀了,谁还能帮你!”
吴妈越说越急,越想越气。
这小姐实在是太可气也太可恨了!
刚刚那丫鬟被伤成什么样子,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样惨目忍睹的伤口,她看着都心里直哆嗦,别说生受着了!
更何况,伤的还不止这一个!
这些先放过不说,就单说人家长青侍卫,那可是宴世子派来帮助小姐的人,她居然什么也不说,就对人家动杀手?
这,小姐她当真疯了不成?
“小姐,你们快别打了,再耽搁下去,皇上派来的人可就要到了啊,到时候,可就真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住口!”吴妈苦心婆说,可是李琳却陡然一嗓子喝止了她,血红着眼瞪着她,“吴妈,你这个狗奴才,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回祥和苑照顾我娘去,若是再敢在这里啰嗦一句,本郡主就砍了你的脑袋拿去喂狗!”
“那不如你直接砍了为娘的脑袋干脆!”
李琳狠辣的话一落,便紧接着听到一声嘶哑的,颤抖的,但是却也充满悲凉和绝望的声音!
李琳一惊,豁然转向声音来源处,看着面色悲痛欲绝的丞相夫人,她脸色微微一变,猛地收回鞭子,退开来,张了张嘴,“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丞相夫人突然感觉心中一股漫天的悲凉向她扑面而来,瞬间,便湮没了她她,挣脱不开,也不想再挣脱。
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她眼中盈泪,唇瓣翕动,似笑似哭。
她与长青一道而来,半死不活的躺在靠椅上被抬着过来,有多久了,可是,她的女儿却直到她出声,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一颗心,突然就彻骨的寒凉了。
闭了闭眼,她甚至忍不住想,若不是长青给了她一颗平西王府特制的灵药,让她能够得以说话,得以发出声音,她的好女儿会不会从始至终都看不到她这个亲娘的存在?
看着娘亲这样,最初的惊讶和紧张过后,李琳脸上就只剩下不耐,“娘,你怎么来了?”
娘亲在搞什么?这个时候过来,岂不是要耽误她的事?
丞相夫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故而,当然不会做过女儿脸上那么明显的不耐之色,心中蓦然一疼,不由苍凉的笑了,“呵呵,琳儿,娘亲知道,你一直很厌恶娘亲管着你,束着你,不过今日之后,你就不用再烦了。”
她这个做娘的,都已经半死不活的瘫痪了,还要强撑着来看这个女儿,却没想到,她的好女儿非但半点没有留意到半点异样,反而还一脸厌恶不耐。
唉,失望吗?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