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半个多月前,小的实在是不知你们的关系……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
却见一位三十岁左右,八字胡,戴着副眼镜,斯文的跟老师一样的家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慢的从内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纸,边说边恭敬双手的把纸条递给王世华。
王世华拿起纸条看了眼,原来是八万三千大洋的借据。
把借据往桌上一扔,淡淡地说:“你都讲不知者不罪,我也不好讲么子。不过,还是那话,赌帐必须得在赌桌上还。看你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混了,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晓得?”
那人一愣,随即点头哈腰的笑道:“是!是!是我疏忽了,还请王家主见谅。”
这是正理!王世华之所以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到赌桌上,为的不就是个脸面么?真要动武强抢,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讲王世华只会仗势欺人。
回头对身后的古玉民笑道:“大舅哥,当时在这里跟你赌的,都有谁?谁赢的最多?”
古玉民对那个八字胡的家伙一指,道:“就他一个人跟我对赌。”
王世华点点头,对那人笑道:“既然当时是对赌,那今天在赌桌上就还按规矩来。”
那人刚想客气几句,谁知,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杨三丰却一拍他的肩膀,冷笑道:“叫你赌就赌,哪来这么多废话。”
“来人,取一副牌九过来,请对方验证。”
“不敢!不敢!”娘的,老子现在只想全身而退,希望老天爷保佑,能第一把就将这张借据输掉,老子还巴不得你们在赌局上做手脚了。
王世华眉头一皱,沉声道:“那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要不然,万一哪天有人造谣讲我在赌具上做了手脚,岂不是坏了大家的名声?”
“是!是!您教训的是,小的这就检验。”话虽如此,可行动上却飞速的扫了眼后,就赶紧对王世华点头哈腰的笑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人家卖你脸面,你得上道……敢过来插一脚,要连这点道道都不明白,打死活该。
“我三叔公轻易不出山,一般也就跟人赌三局。可先讲好了,愿赌服输。”
“一定!一定!”
王世华这才对三叔公抱了下拳。
三叔公笑道:“朋友,别听他瞎讲话,既然大家是同行,如今又在这一桌上见真章,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好好跟我过过招。要是敢放水,就算世华答应饶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晓得不?”
“晓得。”
“那行,我坐庄,我们就开始了。”
“您老请。”
第一把,果然如那八字胡所愿,三叔公是七点,他是六点,输了。
随即,不用王世华提醒,他主动掏出所有钱,连怀表都押上了。结果,三叔公还是七点,他依然是六点。
“朋友,按规矩,这把牌你可要打起精神了,要不然,你和你这几位朋友就都危险了。”按规矩,对方是踩过来的强龙,在输光了钱财后,这最后一把就得拿命或者身体的某部分来赌。
对方的面色果然阴沉了很多,目光沉重:三叔公两次七点,他两次六点,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这样吧,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这最后一把牌你来洗,你来码,我来切,你来打点发牌。如何?”
对于三叔公这种不强势压人,而是纯粹比赌术的行为,那八字胡感激的看了眼三叔公,点头同意。
结果,三叔公连牌都没动,反而起身从桌面上拿起一张一百大洋的银票,对四大恶少点点头,在向鼎坤的陪送下走人。
对方赶紧抓起三叔公的牌,一翻,依然是七点。他却瘫软般的向后一倒,惊愕、颓丧之意表露无遗。
王世华走过去,将他的牌翻开,一看,依然是六点。
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另外五人,对八字胡笑道:“怎么样,心服口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