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多年来鞠躬尽瘁,得知寻找到公主后,更是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可是——”夜风影突然停下,脸上神情万变,举棋不定起来。
天下间居然还有让夜风影为难的事?月洛不禁大为称奇,笑道:“夜风影,有话直说吧,我能够接受自己的身世,便也能接受任何的变故。”
月洛示意他坐下,慢慢道来便是。
歇了一阵,夜风影的精神也好了许多,笑道:“月洛,你知道我这一晚赶了多远的路吗?从大苍山到这里,一百多公里的路,我都差点休克了。”
“说重点!”
夜风影淡然一笑,一丝落寞和无奈划过唇角,久久不散。
“几日前,国师夜观天像,突然发现天空出现一只七彩凤凰,在我们发兵之际出现此像,原本是大吉之兆,但凤凰的双翼却在倾刻间突然折断,化为两道戾气,一道向南,飞往京城,一道却白光一闪,立刻消失。国师大为震惊,大苍山更是传出了凤国有两位公主的说法……所以,大军才迟迟未动……”
言毕,夜风影摇了摇头,无奈至极。
“你这几日,便是在大苍山劝说他们,真正的公主在这里吗?”月洛了然地问,她深知夜风影的为人,既已认定自己是公主,断然不会再相信那些谣言。
所谓的天像,不过是人们的妄加揣测而以。
夜风影道:“国师也相信月洛便是公主,但对天像却无法解释,所以这几日他闭关不出,大苍山的将士们也分为了两派,一派保持初衷,认定了月洛,一派却认为当日军前的女婴未死,现隐匿于京城,务必要找到她才是。”
月洛心中一顿,忽而就想到了那晚的梦,若娘的亲生女儿未死,她
说不定真在京城,而正主儿已死,她倒是正应了那道突然消失的白光。
至于自己,不过是白占了人家的身份,不要公主这虚名,那又何妨?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月洛笑道:“依他们的意思,难道要我等着他们找到另外一位公主,辨别了真伪后,才发兵攻打龙国吗?”
倏而,又柳眉一竖,怒道:“夜风影听令,即刻启程赶往大苍山,若他们还是凤国的旧臣,便暂且认下我这公主,即日发兵,若他们只是沽名钓誉,我们便舍了他们,令寻法子便是!”
“是!”夜风影没想到月洛如此果断决绝,顾不上疲劳,立即应承了下来,转身去命令部下,召集部队,天黑时赶往大苍山。
屋里,月洛咬牙切齿地骂:“妖精,过了今晚你再不出现在我面前,老娘就改嫁!”
“你敢!你嫁一个我杀一个,保证让人不敢再娶你!”低低的声音从房顶传来,舞儿妖娆的笑脸在眼前一划,已稳稳落到地面。
月洛瞪着他,嘴角淬着狠绝:“你怎么不去死?”
没有温柔,没有眷念,就连一声称呼也没有!
几日来的牵挂和相思都在这一句中,化为无尽的哀怨。
舞儿的心脏莫名跳了一下,笑脸一扬,贴了上去,轻佻地勾着月洛的下巴:“我家洛儿还是穿女装更漂亮,如果再笑笑,便更漂亮了。”
月洛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虽未用足力,却也响亮十足,骂道:“死哪儿去了?不是说好在前面等我吗?怎么今日才来?”
不自禁的,她摆出了在云无暇面前才有的神情,倒是让舞儿呆了呆,竟未去深想她的突然转变。
舞儿捉住她的手,将十个手指挨着咬了个遍,笑得邪魅:“洛儿,想我了吗?”
“不想!”
“我不信,你自己照镜子,腮带春意,眼含秋波,不是想我想谁?”
月洛推了他一掌,抿着嘴笑:“想我家九爷了!”
“在我面前不准想他!”舞儿凶巴巴地道,但心中却是甜滋滋的,乐开了花。
他一把抱起月洛,往榻上走去,几日未见,他早就心痒难耐,焦急似火了。
月洛不痛不痒地拧了他一下,道:“舞儿,你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枊,准备在这里和我洞房花烛夜吗?”
这句话犹如劈头一盆凉水,瞬间浇灭了舞儿的火,他翻身起来,定定地瞧着月洛,眼眸,深沉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