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骥,他们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
张骥算是比较冷静的,他吩咐两名捕快强拉几名县民过来,让他们看看眼下的仇敌。
或许是平日里,正的欺压就了,把百姓们的尊严与仇恨全磨灭空了,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刻,看着昔日鞭打他们,强抢他们钱财米粮,甚至妻子与闺女的仇人就在眼前,几个县民刹时间是红了眼,两个忍不住的县民突然大哭起来,对着匪寇是又打又踢。
有了这些人的开头,百姓们惊慌也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被压抑了好几年的愤怒与仇恨。
“你们也有今天,哈哈,我看你抢我的钱,抢得的粮,还打伤我,害得我躺了半年的蹋,我踹死你,踢死你……”
“你这个畜生,杀了我的儿啊,我要打死你。”
“我的闺女呢,你们帮她怎么样了,快说啊,你这个禽兽,快说我的闺女呢?”
百姓们围着七名匪寇是又打又骂,眼看事请越演越烈,张捕头立即冷喝一声,道:“只让你们看,把他们的罪行全部说出来,是打是罚由我们官府做决定。”
沈玉嘉站在人群外围,静静的注视着一幕,朱县丞来到他身边,先擦了擦满头的汗水,而后毕恭毕敬的道:“大人,虽然你这次胜了,可是那黄河大王岂是肯吃亏的主,这一次杀了他这么多属下,怕是将会惹来更多的匪寇啊!”
朱县丞是明白人,他知道现在虽然解了心头之恨,但也只是一时而已,过了今天,明儿个怕是要被暴怒的黄河大王血洗河阴县了,这如何不让他惊慌恐惧。
“县城里还有多少壮丁?”沈玉嘉不理会朱县丞的担忧,直接问道。
朱县丞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刹时间是一片苍白,他浑身颤抖道:“大人,别啊,当下还是让大家快跑吧。”
“跑!哼。”
沈玉嘉嗤笑一声,面色突然一冷,道:“你若是再提逃跑一事,休管我心狠手辣,一刀先把你宰了,然后在想朝廷上奏,就称你与黄河大王勾结,鱼肉河阴百姓,要你死也不得一个好名声!”
听到沈玉嘉这些话,朱县丞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浑身痉挛的恐惧道:“不要,大人不要杀我,我不逃了……”
沈玉嘉俯视朱县丞一眼,便将目光望向人群,口中淡淡道:“你放心,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既然大家都不想死,那么只好让黄河大王去见阎王好了,你可明白!”
“明白,下官明白……”朱县丞点头如捣蒜道。
“很好,那你说说,县城如今还有多少人,有多少壮丁,年满十五以上的男丁又有多少,你要一一向我汇报清楚。”
朱县丞闻言,立即便道:“一个月前,县城还有八千多人,不过因为那黄河大王发下话,要全县的八成粮草,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县城的百姓已经跑了三千多,而整个河阴县到底跑了多少,直到现在下官也没查清啊。”
说完,朱县丞吞了吞口水,又道:“至于壮丁,这三年来但凡反抗过黄河大王的都被杀死了,所以现在县城里的壮丁只有不到三百人,而年轻的男丁也不过六百多,其余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啊。”
听罢,沈玉嘉点点头,吩咐道:“你去把这近千人召集起来,若是他们不愿意反抗黄河大王,你就说,人已经杀了,黄河大王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唯一的活路便是反抗,唯有杀了他,河阴才会太平,百姓才能回到以前太平的日子!”
“是,下官这就去办。”朱县丞再也不敢违抗沈玉嘉,当即便把衙门所有人召集起来,把沈玉嘉之前的话传播下去。
当夜,明月高悬,七月中旬的星空十分灿烂,只是河阴先衙门外的街道上,燃起来一根根火把,把灿烂的星空光辉全部掩盖,而在灯火下,近千人计划站满了半条街,他们的目光一至望向衙门口一个踩在凳子上的青年,听着青年不急不缓,却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
一股股早已被黄河大王给磨灭的热血,在经过火热的心房后,再次升温,他们虽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而知黄河大王有多可怕,可是在青年神情肃然的呐喊声中,一个个就如打了鸡血般,忘了死亡。
“当我们抛弃性命的时候,剩下的还有什么?有情!有亲情,有友情,还有爱情,为了亲人,为了朋友,为了妻子与心上人,为了他们能活着我们只有拼搏,为了河阴以后的世世代代,我们只能豁出命,挥洒热血,杀贼屠寇,只为一个明天!”
听完沈玉嘉慷慨激昂的话,近前男丁高举拳头,齐声大吼道:“挥洒热血,杀贼屠寇,只为明天!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