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旬,秋高气爽。
这一日,洛阳城外十里处的官道上,是重兵把守,森然有序,将路过之人一一排查,无一遗漏。
正在中午之时,一队商队缓缓行来,为首一名儒雅中年看了看大排长龙的队伍,擦了擦额头的汗,从一匹高头大马背上跳下,开始吩咐商队车夫,将马车加入排查的队伍里,其余人则到路旁的绿荫下休息。
“老爷,天气闷热,小心中暑啊。”一个小老儿出现在儒雅中年身边,一边给他扇着扇子,一边笑道。
儒雅中年点点头,随后走到绿荫下,从小老儿手里接过水囊,正准备要喝上一口时,突然手掌一空,水囊竟不翼而飞了。
“嗯?”
儒雅中年愕然转头,便看到一个脸色白皙的青年,正拿着他的水囊往嘴里灌个不停。
“大胆!”
小老儿见到这一幕,当即便指着青年咆哮一声,怒道:“你竟敢夺我家老爷的……”
未等小老儿说完,儒雅中年便摆摆手,说了一句“无碍”后,便让小老儿去拿另一个水囊过来,自己便看着青年摇摇头,叹道:“徐公子啊,你可把鄙人害苦了!”
“我这不是来和董员外赔礼了吗!”青年淡然道。
“这叫赔礼!”儒雅中年指着青年手中的水囊道。
“呃……”
青年抱歉一笑,想将水囊还给儒雅中年,可对方却不要了,青年摇头一笑,道:“我在这里等了一上午,自带的水都喝光了,幸得董员外及时来此,我才得已解渴。”
青年说完,朝儒雅中年一鞠躬,而后才神色一正,道:“这一路,没出什么意外吧。”
儒雅中年点点头,笑道:“有徐公子的人帮忙,宵小之徒不足挂齿,倒是徐公子能比鄙人先一步到此地,恐怕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满完成了吧!”
“托你洪福,还算可以,只是,董员外的家,如今已是姓赵了!徐某惭愧啊。”
这说话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汴梁一路赶来的沈玉嘉,与先他一步,离开汴梁的董庄臣了。
至于为何董庄臣却晚一步到这里,原因有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绕道与货物太多,不易运送,故此就算董庄臣早两天就可以了汴梁,但还是赶不上沈玉嘉的步法。
而有关汴梁最新的消息,一时间还无法传到董庄臣的耳中,现在听沈玉嘉这般一说,他不由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罢了吧,身外之物而已,倒是徐公子说的,日后定要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啊!”
看到董庄臣露出商人的本性,沈玉嘉笑着点头道:“放心,我又跑不了。”
董庄臣哪里会信他的话啊,他虽然不知现在汴梁的情况,然而看到沈玉嘉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恐怕那赵家定是亏大了,也就能证明,只要这家伙想跑,谁能来得住啊!
在两人闲谈时,那小老儿拿了一个水囊过来,发现这青年竟然与老爷谈得正欢,不由深感眉梢一皱。
“老爷,水。”小老儿将水囊交给董庄臣后,似乎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要谈的,小老儿并不逗留,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玉嘉后,才转身到一旁休息去了。
被这小老儿一盯,沈玉嘉倒是微微一鄂,但很快,神色如常的将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掩饰疑惑。
“董员外,这位像管家一样的老先生,我怎没在府中见过啊。”沈玉嘉随口问道。
“哦,徐公子说的是龚德啊,他是我一个店铺的掌柜,很少到我府中,所以公子自然没见过了。”
沈玉嘉点点头,也没有继续打听下去,与董庄臣闲聊了许久,这大排长龙的队伍,才终于是轮到了董庄臣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