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左的旧部在河东郡,他们要想过来帮助尹天左,便只能走水路!”沈玉嘉解释道。
“那三门峡不可能不知道吧,若他们出动,三门峡必然有人过来禀报啊!”武飞虎不是有异议,而是纯属好奇。
沈玉嘉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楚苓君既然如此敢确定,他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在楚苓君看来,三门峡固然能抵挡河东军,但是因为颜芷绮和颜程兵分两路后,留守三门峡的兵马不多,故此探查力量也就弱了,而许高才所在的河内,沿河船只不是被赵家堡夺走了,便是毁掉了,否则许高才只需跟着赵家下来,那里还有赵家什么事啊,如此也可以肯定,河东军只要走水路,许高才是无可奈何,只有目送他们离开了。
而现在,尹天左从攻到守,从守被困,却一直没有想办法突破,显然是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只要等等,这场战事便会出现转机了!
而这真正的转机,在楚苓君看来,除了河东军还能有谁?
到了现在,尹天左的底牌快出完了,若是楚苓君还猜不出来,就算沈玉嘉不说她浪得虚名,她也会一头撞死算了。
把楚苓君的猜测告知武飞虎后,武飞虎震惊许久,紧锁眉头道:“若是如此,可真不好办了,河东军本有十万,尹天左率领三万渡河,剩下的七万在与许高才几番较量后,至少还有五万之上,若是他们突然杀出,恐怕这场仗真要输了!”
“而且时隔一年,尹天左在河东的旧部即便输给许将军几次,也在这段时间里召集了不少,倘若他们倾巢而出,我军这一仗必败无疑!”徐雷一脸担忧道。
“大驸马,要如何做你下令吧。”武飞虎看着沈玉嘉道。
沈玉嘉沉思片刻,道:“先去黄河看看情况。”
“是!”
武飞虎很快便召集了一千黑骑,与沈玉嘉浩浩荡荡的向着黄河奔去。
当众人来到黄河边,已经到了下午,夕阳把黄河照耀的宛如一条金龙匍匐在大地上,令人心畏。
“大驸马,河道平静,似乎河东军没有赶来啊。”武飞虎扭头看了西边的河道一眼。
“嗯,或许还没到吧。”沈玉嘉也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河滩愣愣发呆。
武飞虎没有打搅沈玉嘉,吩咐将士散布四周,收集情报。
八月黄河,已经步入干旱季节,河水渐退,河滩上布满了龟裂的土块,密密麻麻望不到边。
沈玉嘉静静的看了很久,几乎都要步入黄昏了,他才收回目光,正待他要说些什么时,突然,一名黑甲兵来到他们跟前,单膝下跪道:“回禀武将军,大驸马,西边河道出现黑影!”
两人闻言都是一惊,同时扭头望去,果然,河道的尽头在夕阳下金光闪闪,而在金光中,突然出现一条黑线,黑线速度似乎很慢,但却如一张即将开启的巨口,一步步吞噬而来,它们霸占河道,横行而过,黑线越来越粗,越来越高,最后才出现十艘平行的巨大战船轮廓。
“楚苓君算的够准的啊,果真来了!”
沈玉嘉这次是彻底的匍匐在楚苓君的石榴裙下了,当然不要会错意了,他对太聪明的女人不感兴趣!也可以说,他怕对付不了太聪明的女人!
沈玉嘉见对方杀到,怎敢硬碰啊,立即朝着武飞虎问道:“武将军,可知洛阳北门由谁把守?兵马多少?”
“北门!北门还在敌军手中,不过徐雷跟我说过,北门防守薄弱,只有两千人左右,而因为没有大用处,所以暂时没人攻打。”武飞虎解释道。
沈玉嘉继续问了一些洛阳东北城区的情况,得知现在西齐和尹军的部署后,眉梢一动笑道:“黄河水位下降,河滩广阔,不易防守,看来我们只有先夺下北门了!”
“可是我们人数不多,要夺下北门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武飞虎虽然信任沈玉嘉,但也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尹军可不是赵军啊,战力不弱于他的将士,而且在人数多达一倍的情况下,这要打上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放心,有人会帮我们打的!”
沈玉嘉说着,便在武飞虎疑惑的目光中,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武飞虎不由瞪大眼睛,一脸惊愕道:“这也行?”
“为何不行?”
“啊这……”武飞虎呆愣片刻,旋即苦笑一声,道:“一切听大驸马的安排!”
“时间不多了,还是快行动吧。”
沈玉嘉说罢,一千黑骑风风火火的朝着洛阳北门冲去。
洛阳北门距离黄河没多远,但走起来也挺费时间的,正所谓望山跑死马,那黄河西出的黑影,直到现在也没行驶过来,而沈玉嘉他们已经开始准备。
“大驸马,虽然不知道你的计策还行不行,不过既然不用损伤将士,我自然乐意配合。”武飞虎在沈玉嘉身边笑道。
“行于不行,试过便知,即便不行,拖延敌军一两个时辰还是能做到的!”
沈玉嘉说完,便下令道:“出击!”
“杀……!”